温酒脚下不停,淡淡道:“我想是沈姑娘你误会了吧?一颗东珠而已,睿世子怎么会放在心上,刻意解释?”
“或许真是睿世子不想让我多心。”
“看来要恭喜沈姑娘了,今日拔得头筹。”
沈扶摇骄傲地抬了抬下巴:“承让。”
温酒抿了抿嘴儿:“沈姑娘不必谦让,毕竟,我可做不到与睿世子心有灵犀,想出一模一样的对子来。”
沈扶摇敏锐地觉察到了温酒的言外之意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温酒停下脚步,转身望着她,一字一顿:“我猜,睿世子现在应当正在审问身边的小厮,寻找吃里扒外泄密的下人呢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,将呆愣的沈扶摇留在了原地。
沈扶摇思及顾时与那一句意味深长的“巧”字,还有他对自己的淡漠,顿时恍然大悟。
怒气冲冲地去找温梨算账。
沈氏正在用剥皮鸡蛋给温梨滚脸,沈扶摇直接撩帘闯进帐篷里来。
沈氏立即起身,热情而又讨好地招呼沈扶摇:“扶摇来了?快坐快坐!”
沈扶摇不坐,冷冷地质问温梨:“我问你,你今日交给我的对子,是从哪里来的?”
温梨得意地问:“刚才我就听说你今日在贵妃娘娘跟前露了脸,如今可信我了?”
沈扶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我呸,你还有脸说!没想到啊,你温梨心机如此深沉,为了害我还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温梨不由一愣:“我怎么害你了?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?”
沈氏也慌忙劝说:“有话好好说,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?”
沈扶摇气得面红耳赤:“她做了什么心知肚明!”
温梨莫名其妙,又肿着脸颊,一着急说话含糊不清:“我不就是给了你一幅对联吗?你出完风头,倒来数落我的不是了。”
沈扶摇脾气暴躁,指着温梨鼻尖,像炸毛的公鸡似的,大有拼命的架势。
沈夫人听闻自家女儿与温梨母女起了争执,急匆匆赶来。
沈氏知道沈扶摇功夫厉害,怕她激动之下,再出手打温梨,因此狠狠地挡着。
温梨不服气,一边撕扯推搡,一边口不择言,骂得难听。
沈夫人顿时气急败坏:“好啊,母女两人欺负我家扶摇一人,当我们将军府没人了么?”
沈氏一见沈夫人,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,慌忙堆了笑脸,连声解释道歉,并且喝止住不依不饶的温梨。
“阿梨她不懂事,不会说话,嫂嫂不要与她计较。姐妹二人因为一点小事,闹点别扭而已,说开就好了。”
沈夫人得理不饶人:“孩子不懂事,大人总应当懂事吧?我家扶摇若是真不客气,你们十个二十个都不够打的!”
温梨气不过:“分明是她不讲理,好心当做驴肝肺,跑来找茬儿!”
沈氏呵斥:“好了,阿梨,少说两句!”
沈夫人轻嗤,带着满脸不屑,拽着沈扶摇扬长而去。
出了帐篷,方才疾言厉色地训斥了沈扶摇了一句:“这种偷人养汉,不知廉耻的女人能教养出什么好货色的女儿?你招惹她做什么?”
从温酒乳娘跟前擦肩而过。
乳娘看完热闹,回到帐篷,就将此事一字不落地与温酒学了。
温酒不由有些纳闷儿,她知道,沈夫人十分不喜欢沈氏,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
今日沈夫人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沈氏一通冷嘲热讽,沈氏竟然这样卑微小心,甚至还有些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