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谁,我就是想找姑娘你要点银子花。”
温酒捡起地上的刀,走到马栓跟前,在他脸前比划了两下。
“别人派你来我这里送死,你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呢?不说就算,敢劫持朝廷二品大员府上千金,应该够资格到刑部大牢住几日了,如何?”
马栓大吃一惊:“二,二品大员?我,我不知道。别人只告诉我,你是兰亭序的老板娘,做皮肉生意的。”
“谁?”
马栓知道自己上了当,一咬牙:“就前些日子被姑娘你砍断了一只手的那个衙役。他把我给放了,免了我的罪,我心里感激,就想为他出一口恶气。”
温酒心里一合计,就有了底儿。
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衙役,或许能背后搞点小动作,但是他却没有擅自释放囚犯的本事。
摆明了,就是上面的意思,借刀杀人。
果真被自家老爹说中了,这京兆尹真不是个玩意儿。
仇先生不知道温御史与京兆尹之间的过节,轻哼道:“我还当是那个杀人魔呢,原来不过是个小喽啰。”
温酒蹙眉,心里一动:“仇先生所说的杀人魔是怎么回事儿?”
仇先生道:“这几日茶馆来往的茶客议论说,上京上个月出了好几桩命案,死者都是年轻的未婚女子,被人糟蹋之后残忍杀害,手段十分恶劣,惨不忍睹。”
“这么大的事情,我怎么都没有听说?”温酒心惊道。
“听说是官府恐吓被害者家属,不让他们对外说,强硬地将此事压了下来。但我也只是听茶客们议论,是真是假也不知道。”
此事当然是真的!
虽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温酒对于此事仍旧还记忆犹新。
这些少女或者是外出之时无故失踪,或者是在家中离奇消失,最后赤身露体地被人弃尸荒野,还被残忍地摘除了宫房。
那阵子,上京之中人人自危,家中有女儿的更是闭门不出。许多人家不得不将女儿仓促嫁人,期望逃过此劫。
饶是如此,那罪犯仍旧能屡屡得手,最后,受害的少女竟然多达八人。
京兆尹,刑部联手侦破此案,凶手方才被绳之以法。
温酒急切询问道:“那先生可知道,已经有多少女子遇害?”
仇先生想了想:“好像有五个人了吧?其中一位遇害的姑娘,祖父还是翰林院的一位学士,家中有护院家仆。
结果她还是在夜半三更之时被贼人掳走,没有惊动院中的丫鬟仆妇。可见这贼人身手属实厉害。”
也就是说,还要有三位姑娘即将遇害。
自己必须要揭穿凶手身份,阻止他继续作恶。
温酒记得清清楚楚,凶手就是西街一位杀猪卖肉的张姓屠夫。
这个屠夫父母双亡,光棍一条,住在一处独门独院里,浑身颇有些气力。
他在当铺典当被害姑娘的簪环饰时,被看过告示的当铺掌柜认了出来。一方面想方设法拖延住他,一面派伙计前往衙门报案,将他当场抓获。
然后官府在他的院子里搜查出来了染血凶器,还有一件来不及处理的受害姑娘的染血罗裙。
最初他说什么也不肯认罪,说那些簪环饰都是他捡来的。
后来经不住严刑拷打,痛快承认了罪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