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直到前阵子来到丹阳,我才发现一切都和传闻中不同。」
苏淮卿直勾勾地盯着皇甫临渊,嘲讽道:「原来那位被人人传颂赞扬的太子殿下,也不过如此。」
齐焰怒了,和周围的几名禁卫同时作势上前,要将这个大逆不道之人按在地上请罪。
皇甫临渊先一步挥开了苏淮卿脖子上的剑,双手狠狠揪起他胸前的衣襟。
他的眼底盛着极致的怒意,「就凭你,也配对孤妄下断言?」
苏淮卿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,「我这阵子算是看明白了,你这些年来不过是仗着自身的权势和地位,强势赶走了想要接近她的人,让她的身边只剩下你,也只能选择你。」
「你向世人营造了一个虚幻美好的假象,骗过了所有人,甚至将自己也骗了进去,企图以这种方式将她困住……」
皇甫临渊冷冽地笑了,「你懂什麽?孤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!况且……你有什麽立场说这些话?据孤所知,你也只不过是她儿时的友人!」
苏淮卿猛然拂落了他的双手,垂眸调整着衣襟,「正因如此,所以我来了。」
「她是我宠着丶惯着长大的,她未来要嫁的,只能是比我更宠她丶惯她的夫君!」
苏淮卿毫不示弱地迎上了皇甫临渊的视线,眸光锐利如锋,「而你这种只想着如何去轻视她丶掌控她的人,绝不是良配!」
此言一出,周围的空气凝固了。
皇甫临渊的眸子微妙一眯,森然冷笑,轻蔑道:「你与孤说了那麽多,原来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自己娶了她?」
苏淮卿的眉眼微动,脸上的笑意也略微僵住。
「孤还道你对她的真心多麽令人感人肺腑,没成想也只不过是能轻易拱手让人的情谊!」
皇甫临渊将手背於了身後,仰了仰下巴,「既如此,那你便好好看着吧。孤将来定然会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入东宫,倒叫你看看孤到底是不是良配!」
苏淮卿嘴角的弧度彻底落了下来,紧抿着唇线没应话。
原本还明亮的天空逐渐失去了原来的色彩,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灰色纱幕遮挡,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,风也开始变得不安分,吹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发梢丶衣摆。
齐焰凑上前提醒道:「殿下,要下雨了。」
皇甫临渊最後瞥了一眼苏淮卿,转身走向林中的马车,「吩咐所有人,全力追捕临州乱党,尽快救回国公小姐!」
齐焰抱起拳,「属下遵命!」
苏淮卿在原地怔了片刻後,重新翻身上马,如一道闪电般率先冲了出去。
齐焰立马扫视向两侧的禁卫们,「都愣着做什麽?还不快上马追!」
皇甫临渊凝着苏淮卿离去的背影,调转了个方向,抢了其中一名禁卫的马匹。
「殿下,这天色可能会下暴雨,您还是去马车上待着吧?」齐焰凑过来劝道。
皇甫临渊没理他,顾自蹬上了马背,拉起缰绳。
又有几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