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她立马捏住了车帘的动作收入眼中。她这架势像是随时准备跳出车厢,马车这会儿正在行驶中,她这样的弱女子,现在跳出去定会受重伤。
他收住了步子,没再靠近。
季楠思紧捏着车帘,防备地看着他,「殿下身份矜贵,东宫後继有人是大喜事,臣女高兴还来不及,又怎会介怀您是与谁有了子嗣?」
她说得这般不在乎,落在皇甫临渊的耳中,只觉得阵阵烦躁。
他又一次抬步,缓缓屈膝,蹲下了身子。
季楠思怔住了,眼前这人是西丹的下一任皇帝,跪过当今陛下,跪过历朝皇帝的牌位,现在竟半跪在了她的面前……
她握住车帘的手不由松了大部分力道,不解道:「殿下……您这是做什麽?」
皇甫临渊看着她恬静的面容,只觉得她就连疑惑时隐隐瞪圆了眸子的模样都是这般惹人爱怜。
也得亏下午和苏淮卿的那番对峙,他思来想去,终於认清了自己的内心,原来季楠思对於他来说,不仅仅是可用之人。
初见时,她不仅入了他的眼,还渐渐入了他的心。
他近乎疯狂地执着於她,是出於一个『情』字。
他想娶她,与太子殿下需要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无关,只与皇甫临渊爱慕着季楠思有关。
是他太骄傲了,迟迟不愿承认自己会甘愿为一名女子而沉沦。他笨拙地追求着她的爱意,一直以来都用错了方法。
外边驾车的齐焰似乎听出了车厢内的动静,马车的速度放缓了不少,车身也不怎麽颠簸。
皇甫临渊单膝跪在地上,第一次将姿态放低了下来。
他的面容谦卑,不再强势,「楠思,孤是真心爱慕你,真心想娶你为妻……孤会证明给你看,往後不会再强迫你。」
他的骤然转变令季楠思不太适应,拧起了眉。
这人又在发什麽疯?
不过一个发疯的人怎麽会有这麽平和的表情?就像是在说真话一样……
皇甫临渊看出了她眼底的不信任,缓缓道:「你方才也看到了,孤这次是真的为你放走了临州乱党。」
这事若是放在以往,他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这麽做的。
「但陛下那日不是让您别再追查临州乱党了吗?您本就不应该再对他们穷追不舍才是吧?」
季楠思一边说着这话,一边密切观察起皇甫临渊的表情,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动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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