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阎王殿前再来寻我好了。”话音刚落,他身形一闪,如鬼魅般穿梭在众人之间。
他的度实在太快,混乱中,有枪响,有惨叫,前后不过眨眼的工夫,一切便已经结束。只见那些原本举着枪的人纷纷倒地,手中的枪也不知何时被秦疏卸下,如破铜烂铁般散落一地。
吴师兄早就在寻找脱身的机会,他常年练功,身手灵活,趁机夺了身侧那人的枪,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砸在他的头上,两下将人砸倒在地。
等到回身想要解救身旁的母女二人时,正好看到小姑娘用力将一把剪刀插进身旁男人的腹部。
男人的惨叫已经到了嗓子眼,只是看到堂中的局势,他直接将声音咽了回去,倒地装死。
刀疤脸看着一个个倒地不动的手下,惊恐万分,转身想逃。秦疏哪会给他机会,长臂一伸,刀疤脸便如陀螺一般又转了回来,下一刻他便看到修长的骨节向自己探来。
秦疏抬手捏住刀疤脸的喉咙,刀疤脸双脚离地,拼命挣扎,双手用力掰着秦疏的手,可秦疏的手就像铁钳一般,纹丝不动。
“说,陈老虎到底想干什么?”秦疏冷冷地问道,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寒意。
刀疤脸涨红了脸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:“不……不是大帅……”
秦疏手上微微用力,刀疤脸的脸很快变得青紫,呼吸也愈困难。就在他快要窒息之际,秦疏猛地一甩,将他扔到了地上。
秦疏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,问:“不是他,那是谁?”
刀疤脸趴在地上,剧烈地咳嗽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。他抬起头,看着面前这尊杀神,眼中满是恐惧:“我说,我说……是小少爷,小少爷跟四夫人说,他想要制片公司。四姨太向来宠小少爷,就说要请……请霜老板上门做客。”
霜华影走到秦疏身边,问道:“那为什么又把我们绑到这里来了?”
刀疤脸看着两人,喉结滚动,想要说什么,却又不敢说出口。
秦疏神色不耐:“你如果不想说,我不介意送你一程。”
刀疤脸再不敢犹豫,说道:“小少爷说……大帅说霜老板身段出挑,模样俊俏,不登台唱戏太可惜了。”
四姨太是土匪出身,善妒又狠辣,在得知丈夫可能看上一个戏子后,就动了杀心。
伪装成帮派将人绑了,再用决斗的方式逼着霜华影自尽。若是秦疏追究,便让他用制片公司作为交换,再随便推出一个帮派做替罪羊。若是他不追究也无所谓,再想其他的办法夺了公司就是。
秦疏听完,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霜华影神色不比他好看多少,他这遭真是人在屋中坐,祸从天上来,满心的愤懑与委屈无处泄。他紧紧攥着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“秦大哥,这陈老虎一家欺人太甚,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秦疏伸手将霜华影揽入怀中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试图安抚他的情绪,可眼中的寒意却有如实质,“放心,这笔账,我们一定会讨回来。”
秦疏蹲下身子,问刀疤脸:“陈老虎的小儿子为什么要害华影?”秦疏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冰霜。
刀疤脸已经被他吓破了胆,整个人抖若筛糠,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、含混不清:“小……小少爷今年才八岁,年纪小不懂事,他……他听说公司要拍连环画,就……就起了心思。”
秦疏闻言,心下一动,追问道:“这位小少爷身体状况如何?他一直养在大帅身边吗?”
“是个药罐子,打小就体弱多病,三天两头地请大夫,身子骨十分病弱,之前一直养在外边,是最近才接回来的。”说完,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砰砰磕头,苦苦哀求道,“我知……知道的就这些,真的全都说出来了,求您大慈悲,饶我一命啊。”
秦疏看着刀疤脸那副涕泗横流、狼狈不堪的模样,厌恶地皱眉,他看了一眼周围,说:“把这里收拾了,不用我教你吧。”
刀疤脸忙不迭地点头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出沉闷的声响:“哎—哎—,我一定办好,一定办好,请您放心。”
此时,吴师兄、秦佳女和赵姨太惊魂未定。他们早被秦疏手段震慑住了,眼看尘埃落定,秦佳女眼眶泛红,脚步踉跄地立刻扑了上去,紧紧抱住霜华影,声音带着哭腔:“二哥,幸好你没事,我好怕。”
霜华影轻轻拍着秦佳女的背,安慰道:“都过去了,别怕。有你大哥在呢,我们都不会有事。”
秦佳女看向大哥,目光中有畏惧,更有崇拜。
吴师兄走上前,一脸担忧地问霜华影:“接下来要怎么办?要离开兴庆城吗?”
在他看来,他们杀了陈老虎的四姨太和一帮手下,这里肯定是待不了了。
霜华影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转头看向秦疏:“秦大哥,我想坐小汽车。”
秦疏看着霜华影,嘴角微微上扬,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