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缦不知为何同他生起气来:「不麻烦,毕竟梁妁是我的乾女儿。」然後她夹了一块冰火烧肉给到梁妁,「只要你以後给我养老,我就不亏。」
「你以後会遇上新的人,拥有自己的家。」
她就这麽盼望她彻底离开他们吗?林缦偏不答应:「不管以後怎麽样,都不耽误梁妁做我的乾女儿。」
而梁妁只好低着头喝汤,她忽然想起同桌的话,「在家最尴尬的时候,就是爸妈吵架的时候」。她想那种感觉应该就和现在八九不离十吧。
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,焦灼的气氛一路跟随他们回到家。
等梁妁回房睡觉後,梁至新敲响了林缦的房门。
「梁医生,有事吗?」她不满,又不知道不满从何而来,就连说话都有点阴阳怪气。
「什麽时候搬?」
「你很急的话,我明天就可以走。」
「林缦,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「那你是什麽意思?」是什麽意思才能飞快地说出那句「好啊」。
梁至新抿了抿嘴,又问:「搬家需不需要帮忙?」
「不用,你那麽忙,我请搬家公司就好了。」
「为了你,我可以请假。」
然而梁至新没有说出这句话。他是忙,忙得没有自我身不由己,忙得连轴转却换不起房丶换不起车。
他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顾不好。
「那你一个人住,要小心一点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林缦不想再同他说话,掩上房门当作送客。
不知道是不是搬家的缘故,林缦睡不着,她拉开半截窗帘,斜躺在床上欣赏今晚的月亮。很巧,今晚是一个满月,团圆的人看了都觉美满,形单形只如林缦却觉得徒添烦恼。
也许是她太狭隘,囿於儿女私情,毕竟梁至新是那麽与众不同的人。
人家是不需要爱情的,她也不该强人所难,更不能重蹈覆辙。
梁妁成了林缦新家的常客,她房间里的床丶床垫丶床套都是和林缦一道选的。因为不算是懵懂的小孩子,她在看到结帐单时还问过林缦:「你那麽有钱,怎麽会住在我们家?」
「因为我那段时间什麽都没有,只有你们肯收留我。」如果没有梁至新拽她一把,她绝对不会这麽快复原。
梁妁若有所悟,点了点头:「那我爸说得对,你是在报答我们。」
「差不多吧。」每次说到梁至新,林缦都会不着痕迹地一带而过。她爱过一次不爱自己的人,知道不肯放手会是什麽下场。
除了梁妁常住在这儿,唐理智也会时不时地敲响她的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