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驿站里,朱瞻基终于迎来了赵飞熊。
“赵将军,您大驾光临,未能及时迎迓,实属在下之过,望将军勿怪。”
“末将赵飞熊,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赵将军,快快请起!”
朱瞻基伸出手,扶起了赵飞熊。
赵飞熊站起后,两人目光交汇。
此刻,气氛略显尴尬。
朱瞻基上前,一把搂住了赵飞熊的肩膀。
“赵将军,请随我至内室详谈。”
“太子殿下,不知犬子近况如何……”
“赵将军放心,小公子在府中一切安好,我这就命人去请他出来相见。”
“殿下过誉了,犬子年幼无知,多有冒犯,多亏殿下宽宏大量,悉心教导,此次他必定能痛改前非。”
朱瞻基微笑不语,他引领赵飞熊进入驿站,并向王宁使了个眼色。
王宁会意地点了点头。
驿站内空旷,只有一张桌案和两把木椅。
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。
朱瞻基先进入,然后对赵飞熊说:“赵将军,请!”
“太子殿下,请!”
两人坐下后,朱瞻基挥了挥手。
“你们都退下吧,我要和赵将军单独谈谈。”
叶枯荣和桃烟对视,叶枯荣还想说什么。
朱瞻基摆手,态度明确,叶枯荣见状,只能退下。
二人落座。
朱瞻基开门见山,不再绕弯子。
“赵将军,瓦剌的情况如何?”
赵飞熊愣了一下。
“回太子殿下,瓦剌贼寇盘踞关外,局势岌岌可危,臣日夜忧思,唯恐辜负陛下厚望。”
“嗯,城防之事千头万绪,孤深知其难,这些年赵将军确是劳苦功高。然孤思之,此任独担过重,何不寻一良将,共谋此局,将军以为如何?”
“殿下这是要分割我的兵权?”
朱瞻基随意拿起酒盅,一饮而尽。
“这酒还是淡了些,您觉得呢?”
赵飞熊见他转移话题,便沉默不语,只是凝视着他。
朱瞻基自言自语觉得无趣,随后笑了笑。
“赵将军,您这话我不太明白,分割兵权是什么意思?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哪位臣子不是我朱家的?”
“太子殿下,您这未免有些过河拆桥了吧?”
“哈哈,您已经通敌了,我这不算过河拆桥。赵将军,您是个聪明人,山海关您是回不去了,往南走,京城兵部侍郎的位置还空着。”
“哼,吾乃一方封疆大吏,岂能以区兵部侍郎之位敷衍塞责?这些年吾尽心竭力,虽无赫赫战功,亦有苦劳,殿下此举,着实令人齿冷!”
朱瞻基听到这里,笑容收敛。
“赵将军,您和您儿子的所作所为,真以为我不知道吗?您儿子放纵瓦剌屠杀边民,您这位封疆大吏却与瓦剌勾结,这与王越将军当年与宦官汪直联手击败鞑靼,保大明边境和平的壮举形成了鲜明对比,真是有趣!”
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!”
“不明白没关系,看到那根香了吗?香燃尽之前,您最好做出决定,要么回京,要么……”
“您还能杀了我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