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说!」
白靛眼神锐利,他眯着眼质问蝎子。
良列而侧着身,让脖子主动凑到锋利的斧刃上,他上前一步,白靛眼里的戒备让他觉得委屈。
良列而压下细细的两条眉,不应该是这样的,虫母从来没这麽对过他。
他握住白靛的手腕,让脸贴在虫母的手臂内侧。
「虫……虫母……」
熟悉感再次出现,白靛皱着眉,良列而现在的样子,与洞穴中的蝎子的模样重合。
「傻狗?」
白靛念出这个称呼,良列而的尾针立即亲热的贴过来。
白靛没反应过来,尾针就顺着唇缝磨蹭。
虫母还记得自己,良列而试探性的张开双手把虫母搂在怀里,炙热的体温,烫得他全身颤抖。
是真的虫母。
不是自己的梦。
白靛感到脖子处有冷湿的水,他偏过头,发现窝在自己脖子处的蝎子正在流着泪水。
「靠。」
白靛吓得连斧头都没握住。
[宿,宿,宿主……它,它哭了?]250才被解锁放出来,没想到一出来看到的居然是这样让人震惊的画面。
白靛来不及质问250之前去哪了,他摸摸蝎子的後脑勺,「啧,哭什麽?不准哭,给我憋回去。」
白靛越这麽说,良列而就越兴奋,哭得更惨。
虫母终於回来了。
在无数个失去虫母的日子里,所有人都在质问他,为什麽没有守护好虫母。
虫母真的存在吗?
是他的谎言吗?
他的记忆是真实的吗?
怎麽可能是假的……
香甜的虫母,漂亮的虫母,会为他做花环,编织毛毯的虫母……
每一幕他在记在心里。
冷风吹过,吹起军装的下摆,白靛默默掐着良列而的下巴,他头疼道:「要哭进去哭,外面吹得我腚凉。」
白靛心里盘算,如果蝎子不同意的话,先把他敲晕拖进去再说。
良列而闷闷的应道,但他又不想和虫母分开,他怕自己一放开虫母,虫母就又消失不见。
两人只能就着抱在一起的姿势重新回到巨石下的巢穴里,巢穴狭窄昏暗,里面还充斥着两人的气味。
白靛轻咳一声,他提溜着蝎子的後领,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。
良列而的泪水浸湿他的睫毛,垂着眼帘,悲伤的望着白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