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喘下一口气:「侍卫今日才发现的奴婢,奴婢醒来便急急来禀,只怕那刺客已潜入太庙中。」
听她一番话,尉迟睿指着她脑袋无奈:「你这丫头!」
他也不及批评挽月,急向楚怀瑜请示:「陛下,可要派御林军包围太庙?」
楚怀瑜抬手止住他,淡声道:「切不可打草惊蛇,一切照旧,另暗中撤去一半御前侍卫,派隐卫埋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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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晚,袁沃瑾正於屋中阅书,挽月来告知:「将军,陛下唤您前去。」
目光仍於书上,袁沃瑾头也没抬:「何事?」
这镇定的语气竟让挽月生出这寝殿换了主人的错觉。
挽月摇头让自己清醒,如实按照楚怀瑜吩咐的话说:「奴婢也不知,只是受命传话。」
如果没听岔的话,今日是祀礼,小皇帝一整日都会在宫外太庙中。
既在宗祠,唤他去做什麽?
大将军心里寻思着。
甚至有一瞬竟产生了「小皇帝要将他的名字纳入宗谱」这种谬觉。
毕竟小皇帝行事没个下限,实在让人很难不去想他会做出什麽更荒唐的事来。
快马行至宗庙,挽月领着人下马车,指着偏堂道:「陛下在偏堂,将军过去吧。」
袁沃瑾照着她所指的方位走近堂前,正要推门时,忽有两名侍卫上前绞住了他的臂膀,不待他挣脱,堂门忽开,只见矮案前坐着小皇帝,案旁一侧几名侍卫正压跪着一人。
此人身着夜行衣,带着蒙面巾,但袁沃瑾还是一眼便认出,这是啊蕴。
那微怔的目色一闪而逝,袁沃瑾又持出一贯冷清的神色。
偏堂门初开时,啊蕴扭头看到他便速速偏过脸,面朝地板。
小皇帝是何等得精锐,他不急不慢地从案前起身,修长手指抽过一旁御卫腰间的剑,轻拢慢捻地挑去啊蕴的面纱,而後用剑尖挑起他的下颌,问袁沃瑾:「想要他活命吗?」
袁沃瑾未做回应。
瞧出自家将军隐隐蹙起的眉,啊蕴撇开与他的关系:「我与他不识。」
「哦——」小皇帝轻轻一笑,微微歪头瞧他,笑意里蔓延着狂欢戾意,「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。」
啊蕴後知後觉,如瞧疯子般怒目而视:「要杀要剐随你便,休来侮辱我家将军!」
小皇帝略略挑眉,剑刃在他颌下转了半边:「你家主子倒比你聪明多了。」
啊蕴呸了一声:「你不配提我家将军!」
不配提及他家主子的小皇帝并不恼,眼中笑意更深更狠,於此同时剑尖往他颌下滑了滑,直抵他喉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