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她在成都落脚,顺便问巫染有没?有什么好玩的地方。巫染是川城人,推荐了当地的景点和美食。聊起那?晚的事,巫染问她为什么着急联系李尽蓝,她回答,其实也没?有那?么着急。
李尽蓝蹙着眉头看完。
他把手机递还给巫染。
巫染看他心?情不好,自行离开了。
李尽蓝眉头紧锁,始终觉得不对?劲,他回想起,她当天是发了定位的。
她发在朋友圈里,是巴塘到理塘的沿途某片山区。李尽蓝其实看到了,他如今早已不错过她发的每一条动?态,但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地标分享。谢欺花爱这样,走到哪儿就发到哪儿。
现在看来,不尽然。
她可能遭遇了危险。
李尽蓝眉心?一跳。
胸膛轰然爆炸开,血肉淋漓横飞。
他只能听见一道振聋发聩的心?跳。
源于他的身?躯。
起于他的灵魂。
砰。
砰砰。
李尽蓝立刻打电话给谢欺花。
对?面一拨通,他就破口大骂。
“谢欺花你有病吧!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?你人在哪里?地址发我!”
电话那端的谢欺花一头雾水。
“……诶我!”她差点聋掉。
紧接着,也是暴脾气地吼回去:“你特么才有病吧李尽蓝!大白天发什么神经病?谁把屎拉你头上了是吧?不是我!我在吃火锅呢!你上哪儿受的气要朝老娘使?你给我滚几把蛋!”
紧促的忙音掐断通话。
李尽蓝仍旧举着电话。
半晌后他才放下。疯了,真是疯了。一旦涉到谢欺花的安危,他仿佛就失去了思?考的能力。这是一周前的聊天记录了,她早已获救。可李尽蓝所愤懑的是,从头到尾,自己的不知情。
在她最无助的那?几个?小时?。
他在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。
同旁人谈笑风生。
李尽蓝撑住自己那?摇摇欲坠的头颅,他发自肺腑感到可笑、愧疚和悲哀。
深刻的反省、反省、无休止的反省,最后,发现自己竟什么也没?为她做。
李尽蓝此人啊。
打着爱她的旗号。
却尽做一些畜生事。
浮沉利海数载,功成名就了吗。
可,他始终与穷尽的孤独作伴。
仿佛真如谢欺花所说的,他不快乐。从他还小的时?候她教导他,让他做个?脚踏实地的人。她不喜他沽名钓誉,她从一开始就反感他赴美留学,踏足李家那?庞大而诡谲多变的权力中心?。
但是、但是。
如果不那?样。
他要如何配得上她?
姐姐永远是完美的。
“可如今你李尽蓝就配得上她吗?”
一道邪恶、含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。
这么多年来你到底做何想法,你自己心?里清楚。你有没?有想过把她囚在床上,囚在那?间?潮湿阴霉的旧屋里?你在梦里不是一遍又一遍的凌辱她吗?你敢发誓你的手擦上药酒为她按摩,没?有意淫她在你的抚摸下绽放?李尽蓝你敢不敢承认,这些年来你痴迷于追逐金钱与权利,是指望有朝一日能迫使她臣服于你的身?下?你想让她的屁股坐住的是什么,想让她含什么?
顶撞姐姐。
弄坏姐姐。
让她像那?个?美好的夜晚,在你身?下闷哼着排遣。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?没?有了,没?有了。干脆把她绑起来吧,把她关在任何一处房产,你敢发誓在购置这一切的时?候,没?有幻想和她从一个?房间?淫操到另一个?房间?吗?李尽蓝呀李尽蓝,你不是恨死了她,你是恨她不能被你干死吧。
李尽蓝,你光想着。
都会忍不住爽死吧。
真下贱呀。
你还会什么呀。
挣再多钱又有什么用,在什么资产榜上排上名号,她会因此多看你一眼?如果有可能的话,李尽蓝真想回到十?八岁那?年,回到他最懵懂无知、最无忧也最爱戴她的那?时?候。可那?样就能保证他将来不痴迷于她吗?要么回到十?四?岁呢?回到还没?被她收养的时?候,是的,干脆就不要遇见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