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晗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一般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岑元至面上闪过一抹不耐和恼怒之色,但想到自己的目的,他很快又平静了面色。
等乔晗笑够了,他抹去眼角逼出的生理泪,歪头看向岑元至,「而我只是想将一切拨乱反正,我又有什麽错呢?我没有要求他赔偿我这二十多年的损失,只是想要自己该得的东西,怎麽就成『毁了他』了?他一个靠辗转男人床笫而获得庇护的人,早就塌成了一片废墟,是他自己毁了他自己!」
岑元至面色骤变,搭在栏杆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——乔晗果然知道些什麽!
他们就是料到乔晗不会轻易善罢罢休,再看到网络上舆论反转矛头直指林易青,反覆思忖下才有了今日的约见,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乔晗手里到底有多少对林易青不利的东西。
如果确定他真的对林易青产生威胁,哪怕违背林父的遗愿,林氏兄弟和岑元至也不可能让他安全下船。
察觉到岑元至眼底的杀意,乔晗不惧不避,反而继续火上浇油。
「你们这麽护着他,到底是因为他这个人,还是因为他在床上能取悦你们?」乔晗下巴微抬,语气中充满鄙夷不屑,「你们真让我感到恶心!」
岑元至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。
他来不及思考一贯舔着捧着,在他面前无比卑微的乔晗为何突然变了一副模样,满脑子都是不能容忍他诋毁林易青。
岑元至双目赤红,双手掐住了乔晗的脖子,面目狰狞的呵斥道,「你懂什麽!青青没有任何错,我不允许你这麽说他!」
岑元至像是真想掐死乔晗,直接下了死手,乔晗被掐到翻起了白眼。
这不对!
乔晗暗暗後悔,早知道岑元至这麽菜,他就该刺激得循序渐进,不该直接上王炸的。
这要是直接被掐死了,那也太冤了。
乔晗在濒临窒息之际,十指死死抠住岑元至的手腕,在岑元至吃痛松了点手劲之际,膝盖狠狠一抬。
「啊——」
下丶身被狠狠顶撞的岑元至发出痛呼,下意识捂住下丶身後退,疼到表情扭曲。
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的瞬间,乔晗大力呛咳起来,腿软地跌坐在地。
岑元至是真的想让他死!
乔晗目露凶光,恶狠狠瞪视岑元至的同时,还不忘抬手扶正别在领口上的胸针。
「岑元至,咳咳,你想杀了我!」乔晗不敢置信道,「你为了林易青居然想杀我?这是犯法的!我要告你,我一定会告你!」
乔晗边说,边挣扎地攀着栏杆起身,跌跌撞撞似乎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。
待他走到上船门栏处时,原本该栓紧关严的门栏突然松动敞开。
乔晗猝不及防身子趔趄,被突然打开的门栏带的半个身子悬空在外。
他此刻腿软脚软使不上力,只能惊慌求助身後刚刚还想杀了他的岑元至。
「救命!救救我……快拉我一把!」
岑元至缓缓靠近,眼底闪过一抹疯狂,抬手搭上了乔晗的胳膊。
但他下一刻的动作不是将乔晗从危险边缘拉回,而是狠狠撕扯让他松手,同时扳起乔晗的双腿将人往船下抛。
乔晗被吓得六神无主,拼命挣扎想要攀住围栏的同时不断向岑元至求饶,并盼望着此时能有人来救他。
可惜,老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。
「噗通。」
伴随着一道短促的落水声,岑元至愣怔看着摇晃的门栏,吞咽了下口水,朝海面望去。
乔晗在海面胡乱挥舞着手臂挣扎了几秒後,迅速沉底。
海面上冒出一串小水泡後,逐渐恢复了平静。
「你把人推下去了?」
身後突然传来的询问声吓了岑元至一跳,他慌乱回身就对上了林老二笑容扭曲的脸。
「干得不错,」林老二看着毫无痕迹的海面笑出了声,「这下能威胁到青青的存在,彻底消失了。」
见岑元至仍旧是一副被吓到失神的模样,林老二不屑地冷嗤出声。
「刚刚下手的时候不是挺狠的,现在装这幅样子给谁看?青青不在,没人心疼你,别演了。你特地把我们都喊来,还借了青青的游轮跑到这公海上来,不就是为了这一手?还装什麽。」
「你在胡说什麽,」岑元至喘匀了一口气,下意识反驳,「明明是你们喊我来的,还提前写好了剧本派人送到我的房间。是你们怕脏了自己的手,才指使我……现在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谁都跑不了!」
「什麽剧本,什麽指使?」林老二一头雾水,但坚决不接受情敌的指责,反唇相讥,「自己做的事现在不想承认,还往我们头上扣锅,你——」
林老二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听了全程的林老大打断了。
林老大目光深沉的落在岑元至脸上,只问了一句,「剧本?」
「对!」岑元至气急败坏,靠着栏杆讥讽道,「送来的人自称是林氏的助理,还让我看完记得销毁。我来的时候,你们连人带游轮已经在码头了,现在装傻?」
林老二似乎咂摸出了点什麽不对劲的地方,疑惑地转头看向林老大,「大哥……」
林老大抬手制止了林老二未出口的话,避重就轻揭过了这件事,「今天什麽都没发生过,我们只是来公海海钓,没见过除彼此外的其他任何人。听懂了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