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玉咬了一口手中的蜜桃,汁水顺着嘴角滑落,他丝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把嘴一抹:“没事啊,就些许擦伤。”
“真的只是……擦伤?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,再次确认。
曾玉被他反复追问弄得莫名其妙:“是啊!你干嘛这么紧张?”
程及玉这才松了口气,回到亭中坐下。
那许是他误会了,进帐后见贺明阁捂着下身,那侍妾执刀,还以为……
“我倒未想你如此大胆,竟敢与野猪厮杀,还救了沈侍郎的侍妾。”曾玉笑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
程及玉冷哼一声,“若我说,那不是我做的,你信吗?”
“啊?”曾玉愣住,嘴里的一口桃子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方才路过程府祠堂。
那里香火缭绕,程夫人正虔诚敬香,将程及玉此事送达先祖,并祈求列祖列宗保佑程家上下。
而眼下程及玉却说这事不是他做的?
谁信?
曾玉又狠狠地咬了口桃,摇了摇头,反正他不信。
程及玉眼中的希冀彻底熄灭。
他打算子时去给老祖宗们挨个上香解释一番。
他怕祖宗们夜半入梦,骂他身为程家儿郎,品行不端、无中生有。
他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真是太难了!
……
沈府
夜深露重,沈晏踏入观山院,眉间倦意浓重。
回想今日风泉马场野猪闯入,圣上震怒。
禁卫总领罚俸三月。
傅简堂领了此事的总办,忙着彻查。
太子祁长泽对角逐前十的名单,摇头叹息。
校场上那些少年郎一个个被野猪追得到处乱蹿,着实不堪大用。
他提着朱砂笔,勉强圈出三个名,让内官盖印下发。
刑部尚书姚大人在病中听闻此事,特意请了人至刑部询问沈晏始末。
今日便是一刻都没有闲下来过。
他揉了揉眉心,刚一步入主屋,晚照便迎了上来。
“爷,您回来了。可是用了膳?”
经她这么一提,沈晏才觉腹中饥饿:“让小厨房做碗素面吧。”
他今日也无甚胃口。
晚照笑道:“凌小娘早就吩咐过了,饭菜一直在灶上热着呢!”
“热水也一直备着,就等您回来洗个澡好舒坦舒坦。”
沈晏心中一暖:“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