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容是一个想到就要马上行动的人。于是她与曲离一起找了曲桃,同他说了他们的想法。
曲桃对他们向许天正求教一事也是十分赞同,但却不同意他们直接找那云心法师,寻问许天正的下榻处。
云心法师并非一个心胸宽广之人。曲桃并不想曲离与曲容惹了他的不快。他想了想,道:“你们稍等,待我去问云心法师。”
曲容与曲离见曲桃转身向远处云心歇息的地方走去。
云心在工地上并不需要做什么,此时他坐在凉棚中,远远看着工地上的工人劳作,见到曲桃向这个方向走来,他示意曲桃坐在他一旁空着的座椅上。
曲桃走过去坐下,和云心一起看了看工地,便开始与云心说了起来。
曲容曲离离得远,听不清他们的讲话。只见曲桃与云心说了好一会儿,这才起身向他们走来。
“怎么样,问道了吗?”曲容见到曲桃便迫不及待地问。
“问是问到了。只是许道长如今在宫中,你们若是想见他,并不容易。”曲桃说完,便见曲容与曲离露出明显失望的神情,于是他展开手上的白帕,露出其中白色梅花形糕点,“我从云心那拿了些点心,你们先吃点吧。”
曲容与曲离无精打采地各自拿了一块。
“许道长会在东都盘亘一段时日,总有机会的。”曲桃安慰二人道。
曲容与曲离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不知下次机会在哪里。
然而世事往往喜欢让人措手不及。
太阳快落山前,曲氏三人回到了南市,一进家门,就见到了同罗珩相谈甚欢的一位白老道——不是许天正是谁?
“前辈,你怎么来了?”曲容惊喜道。
许天正笑道:“闲来无事,来找小友聊聊。”
“实不相瞒,我们也正想去拜访前辈你呢,之前正愁不知去哪拜访。”曲离笑道。
许天正道:“哦?那可真是巧了。”随后出爽朗的笑声。
“对了,你们找我何事?”许天正问。
曲桃这时道:“许道长来了,不如一起用过晚饭再走吧。珩儿,你随我去准备一下。”说完领着罗珩去了后院,留给曲容与曲离一个单独和许天正倾谈的机会。
曲容与曲离随后向许天正表达了想要求学的意愿。
许天正点点头:“我与你二人确有因缘,但并非师徒之缘。”
曲容与曲离一怔,心想莫非不行吗?
许天正仿佛看出他二人心中所想:“只是我命中并无弟子,但我仍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,师徒之礼这些虚的不要也罢,只是你二人需对此保密,不得透露给外人知,日后也不可说所学之术来于我处。”
惊喜来得如此突然,曲容、曲离忙点头答应!他们没想到许天正居然这样干脆,不计任何报酬就应承了倾囊相授!虽然不行师徒之礼,曲容与曲离仍是各自为许天正倒了杯清水。
许天正点点头,却也没喝。
曲容犹豫了下,还是开口道:“不瞒前辈,我们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许天正见这个穿着男装的小姑娘忽然认真起来,笑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曲容于是将郑工以及父母失踪之事简单说与了许天正听。
许天正听后掐指演算,心下不由得暗暗称奇。
曲氏双胞胎的父母与曲桃一样,皆是一团迷雾,算不出任何东西来。仿佛有人刻意遮掩了天机,亦或者是他们根本不在天机映照下——这着实罕见。
一试不行,许天正沉下来心来,心中又推演了几遍,然而每次都是不同的结果,终一无所获。
而那位郑工……
许天正道:“这位郑工现就在东都,但你们不必找他,自会有人帮你们寻到的。”
曲容曲离互看一眼,又一齐问道:“那我们阿耶阿娘呢?”
许天正摇摇头:“卜不出。”
“若是连前辈你也卜不出……”曲容、曲离瞬时有了最坏的打算。
“那位曲工,其实并非你们血亲兄长吧?”许天正忽然问道。
曲容不知许天正为何这样问,没有回答。
“道长为何有此一问?”曲离道。
许天正一叹,抚着自己的长须道:“只因你父母的情形与那曲工十分相似,皆是看不明了的命格,而我知你二人是不曾有别的兄弟姊妹的。”
曲容没想到曲桃的命格许天正居然也看不透。莫非阿耶阿娘与曲桃之间其实存在着某种关联?而曲桃难道对他们一直有所隐瞒吗?
“不知他与你们父母可有关联,或者有和共通之处?”许天正问。
共通之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