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已经接近中午,她意识过来自已躺在昂威的床上,旁边那人不知何时已了无踪影。
她赶紧穿好衣服悄摸下了楼,没想到正好撞上翁嫂,看她急匆匆往外赶,在背后叫住她。
“黛羚小姐,去哪啊。”
她慌忙穿鞋,“翁嫂,今天学校有课。”
翁嫂莞尔一笑,“少爷给你请了一天假,你不用去了,过来吃点东西,你生病了不要硬撑。”
被翁嫂这么一说,她只好重新脱下鞋子,走回餐桌旁。
这一刻的氛围有些微妙,她仿佛成了主人,翁嫂为她殷勤地端来一杯热水还有几颗药,她知道翁嫂什么都知道,几乎无需多言,但她一时还是不习惯这种身份的转变。
翁嫂忙完,坐到她的旁边,“你在我面前不用觉得拘谨,其实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少爷的心思,他从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回过这栋房子。”
她笑,“我看得出,他很喜欢你,所以才想把你留在身边。”
黛羚拿起热水服下那几颗药,她面对翁嫂和船叔这样的人,不知为何,撒不了谎也无法掩饰,“翁嫂,你结婚了吗。”
翁嫂点头,笑着说孩子在越南老家,黛羚说其实不瞒你说,我挺怕昂威的,翁嫂说,少爷这人外冷内热,了解他性格就好了。
她点点头,吃了一些东西休息了一天,船叔按响门铃的时候,夜色渐入,她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快要睡着。
船叔说少爷在公司要忙到很晚,不放心,让他过来看看情况,如果没大问题就把她接到公司去。
“去公司干嘛?”黛羚疑惑。
翁嫂端着一盘水果路过,意味深长的朝船叔笑,“她没事,烧也退了,你把她接过去吧。”
翁嫂这么一说,她也不好再反驳,套了昨晚的外套就跟船叔上了车。
昨晚,在这辆车里,他们两人翻云覆雨一夜,虽然清洗过,但她还是闻到了属于他身上那股独有的男性气息的味道,让她一阵发慌,不停地观察船叔的表情,好在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担忧。
到了四海集团地下停车场,她认出候在车外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坤达。
她从车里走出,坤达挤眉弄眼地叫了一声嫂子,黛羚让他不要叫,他便不再多嘴,领着她直奔楼上。
诺执站在会议室走廊,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走过的身影。
昂威身前这两个男人,诺执看起来稍微温和一些,坤达是更凶残的长相,俩人竟衬得昂威斯文又秀气,但实际骨子里的阴狠,可能谁也比不过。
不知怎么地,她脑中浮现出丹帕那双阴毒的眼,昂威跟他老子最像的,也是这双如鹰一般的眼,看的人发麻。
但他动情时看她的眼神,又有着罕见的柔情,时常让她错乱不堪,看不透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。
坤达领着黛羚穿过密密麻麻的格子间,进入最深处的一间办公室。
“您在这里等,少爷等会散会就会过来。”
她浅浅嗯了一声,推门而入,视线所及,一片幽暗,飘浮着淡淡的檀香之味,放眼看去,原来是角落的一枚香炉,正燃烧殆尽。
办公室很大,宽大透明的落地窗倒映着曼谷寸土寸金的CBD五彩斑斓的霓虹灯,钢铁森林高楼林立的光影反射,一盏盏繁华,一束束牢笼。
上一次她来这里还是奖学金面试,当时没怎么仔细看风景。
她没开灯,循着微弱的光亮坐进他象征权力的老板椅,伸手在桌上轻轻扣着,这一刻她思绪万千。
角落里立着的一套钛合金高尔夫球杆吸引了她的注意,她缓缓上前抽出一根在手中摆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