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,母亲,母亲信泠儿,泠儿便知足了。”
侯夫人听到她这话,也说不出旁的话了。
自那陆雨薇进府后,她对薛泠的应许的事情,便一件又一件被迫食言。
当初崔钰带着陆雨薇回来时,她就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松口让陆雨薇进府,后来还不是让她做了崔钰平妻。
松口让陆雨薇做平妻之时,她又向薛泠保证过,绝不会再薛泠再受委屈。
不过几日,她便又食言。
侯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,未曾想过自已竟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。
她如今在儿媳跟前,实则难以再抬头:“你想去庄子,便去吧。只是庄子偏僻,多带些人去。”
“我省得的,母亲。”
“再等两日再去,可好?”
薛泠虽不明婆母为何让她再等两日,但还是应承下来。
昨晚她与崔钰算是撕破脸皮,他若是识趣,便离她远远的。
若他不识趣,那便别怪她无情。
薛泠从婆母处回到海棠苑不久,婆母那边又送了些布匹首饰过来。
薛泠只好让碧月放到之前送过来的东西里,先收好,等她和崔钰一同去官府盖了官印,真的和离了,再把这些东西归还便是了。
婆母让薛泠过两日再去庄子,薛泠便在侯府多待了两日。
陆雨薇是在那日的事情后的第四日才到海棠苑认错,她倒是一副反省知错的模样,跪在薛泠的跟前,边说边落泪:“姐姐,这两日妹妹自省了许多,也知做错了便是做错了。希望姐姐看在妹妹初进侯府,彷徨之下,方才行差踏错的份上,便原谅妹妹这一回。”
“往后妹妹必定谨遵母亲和姐姐的教诲,不再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。”
话说得比戏文的唱词还好听,只薛泠也不是蠢蛋,如何分辨不出她真心还是假意。
陆雨薇不是知错了,她只是害怕了。
薛泠无意探听她与崔钰之事,但侯府虽大,但下人也多,那晚她逼着崔钰签了和离书后,崔钰便去了倚翠苑那边发了好大的一通火。
自陆雨薇进府后,崔钰几乎都宿在倚翠苑那边,陆雨薇二爷宠爱的事情,府里的下人都传遍了。
可这几日,崔钰都是宿在书房里,虽没来她这海棠苑,但也没去过倚翠苑。
崔钰怕是已经连着三晚没宿在倚翠苑了,陆雨薇自然是焦急。
“姐姐——”
陆雨薇抬起头看向薛泠,那泪珠就这般从她眼眶滑下,滚过双颊,又沿着她紧抿的双唇继续往下。
那颤动的双肩和被泪水打湿的双睫,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可怜。
可惜了,薛泠不是崔钰,瞧着陆雨薇这虚伪的眼泪,她内心掀不起半点涟漪。
“陆夫人当真是知错了吗?”
听到她开口,陆雨薇弱弱地应了声:“姐姐,我当真知错了。”
薛泠轻笑,俯身到她耳边,一字一句说道:“妹妹不是知错了,妹妹是怕了。崔钰他已经三天没去倚翠苑了,我猜猜,那晚崔钰对妹妹说了什么?”
“他是不是说,你若是再这般,他便给你一封休书?”
陆雨薇本在装可怜,听到薛泠这话,她惊诧地睁大了双眸:“你,你怎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