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泠心头一颤,双颊好似有火烧一般地烫了起来。
“过来。”
太子在那床边坐下,回头看向她,手轻拍了下床:“过来,让孤瞧瞧。”
薛泠本就羞窘,听到他这话,更是无地自容。
……他到底是怎么能这般风淡云轻地说出那样没有廉耻的话?
薛泠只觉得脸上的那股热意正一点点地蔓延全身,她连看都不敢看向太子,握着玉佩的手松了又紧,只想寻个借口离开。
可她寻不到借口,太子显然也没想就这般让她轻易地离开。
太子看了她片刻,倒是没继续让她过去,只是将手心的那罐药膏放下:“既然不想给孤瞧,那便自已上药。”
他言罢,起身又看她一眼,黑眸在看到她红艳的双耳后,薄唇微微勾了下,太子越过她出了房间。
薛泠听到关门声,方才抬起眸,看向那床上的那罐药膏。
昨夜那山贼给她喂的药烈得很,便是太子极力克制,却也拦不住她主动求索。
偏偏又是第一次行房,自是免不了伤到。
薛泠看了一会儿,才起身过去将那药膏拿起,旋开瓶盖,一阵药草的清香随之而来。
昨晚那般,薛泠身下自是难受的,可她又难以瞧见,根本不好上药。
思索片刻,她只好将那药膏重新盖上,唤了一声碧月。
然几息过去,碧月还不曾回应。
薛泠从床上起身,唤了声翠月,翠月亦是没有回应。
她只好抬腿走出房间,方走出去,薛泠一眼便看见前面空地上,陆陆续续的山贼被太子的人从地牢上押上来,正等着官兵的人上山押下去。
碧月和翠月不知何处去了,薛泠转身准备关门回屋里,不想却对上了前方太子看过来的目光。
薛泠忙关上门,捂着心口走到桌旁坐下,倒了杯水,端了许久,却始终没有递到唇边。
太子瞧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,直至门被关上,方才悠悠地收回视线,落向前方:“长顺。”
“殿下,卑职在。”
长顺忙回头,看向太子。
“去把薛泠的婢女唤来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碧月在整理她们被掳上山的箱笼,翠月在厨房里面备午膳,所以方才薛泠才没找到人。
昨日下了两场暴雨,这下山的路并不好走,今日薛泠她们显然是下不了山。
所幸这山寨上的粮食不缺,除了环境差些,倒也能对付着过两日。
碧月和翠月听说太子唤她们,二人心下惴惴。
到了太子跟前,二人行了礼,皆是低着头。
“你们夫人此次回京,是临时起意,或是早有决定?”
“回殿下,少夫人这次回京,是前日夜里就吩咐奴婢们收拾行囊,昨日晨起,早膳过后,少夫人便从庄子出发回京。”
“庄子里的人员,你可记得?”
“奴婢大致记得。”
太子看向一旁的长顺:“你随她去,写一份庄子的名单上来。”
说罢,他看向薛泠的另外一名婢女:“你们家夫人,方才有事找你们。下去吧。”
太子挥了挥手,翠月忙行礼告退,去寻薛泠。
长顺带着碧月去了旁的屋子,“碧月姑娘,可会写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