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心善,却也不是软弱之人,陆雨薇这般三番四次地对她发难,她一忍再忍,已经是看在她双身子的份上没有诸多计较,不曾想却让陆雨薇得寸进尺。
太子看着她,不曾打断。
薛泠也继续:“我想借殿下一用。”
听到她此话,太子方才开口:“如何用?”
薛泠斟酌了下:“殿下此次出行所知甚少,若是殿下回程路上,恰恰偶遇臣妇遇难,出手相救……”
太子眉梢轻动:“若是这般,崔夫人怕是不用与孤避嫌。”
薛泠窘迫:“倒也不必人尽皆知。”
再过几日便是她胞弟大婚,若是父母得知她遭遇此劫,必定心绪难安,薛泠不想在此时给父母添乱。
“孤帮你这么大一个忙,崔夫人此次打算如何相谢?”
他说此话时,脸上神色清绝,似是在讨论什么正经大事。
偏偏那眸子中又有点点星光,浮着的笑意让薛泠直觉他像是轻浮浪子,在拨雨撩云。
若是从前,薛泠只以为他是心有不耐,不想帮忙,才会拿出这样的话来压人。
可如今,几次交锋,她也算是窥得几分太子的性情。
他这,这分明是在向她讨要“好处”!
这好处,只不是钱财珍宝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太子是储君,什么好东西他没有。
薛泠意会得双颊发热,她避开视线,看向别处:“殿下想要何谢礼?”
谢珩看着跟前薛泠微微透红的双颊,心头轻漾,不免想起那夜她在身下时的风光,只觉喉间发紧。
只当时情势所迫,他顺势而为已经是占她便宜了,如今自是不能再那般。
他压下躁动,“孤还未想到,先记着吧。”
薛泠已经做好他提出“过分”要求的准备,不曾想他竟说先记着。
她有些讶然,双眉轻抬,双瞳剪水,只轻声应了句:“好。”
她这般柔顺,谢珩花了些力气才克制住没去冒犯她。
二人相谈不过片刻,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。
太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,手从怀中玉肌散取出,放到案几上:“崔夫人不喜孤半夜闯入,那今夜孤便不来了,只是这药,崔夫人自已需得认真上,若是将来进了东宫,让孤发现你那腿间留了些印子,那孤饶不了你。”
薛泠被他拿出的那瓶玉肌散所惊,本想说昨夜的那瓶玉肌散还未用完,不想却听到他说的这番话。
她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几分热又浮了上来,薛泠甚至觉得比方才还要严重了些。
“殿下!”
他怎可,怎可轻轻松松就把这些话说出口!
“怎的,难不成你还想和崔钰和离后,嫁给旁人,不嫁给孤?”
薛泠被他这强词夺理气得面红耳赤:“臣妇还未和离!”
“今日已经是十四,再过三日,便是薛谌大婚,待你胞弟大婚后,你便去官府,将你和崔钰那和离书盖上官印。”
太子说到此处,顿了下:“孤只给你三日时间,若是二十一日前,你还未去盖官印,那孤便亲自上门带你们去。”
薛泠听到他这话,吓得心头一惊:“不可!”
“届时可轮不到你说不可。”
他冷哼一声,收敛了平和,只余皇家的威严。
薛泠见状,只好低眉垂目:“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