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城途中,薛泠愁眉不展。
如此看来,她还是少做了准备。
碧月看着薛泠这般愁苦,却也想不到旁的好办法。
一旁的翠月忽的问了一句:“小姐,奴婢记得,京中许多人家都喜送花,那花从这家到那家,它们皆是被挖起来再种下,这般也能活,那那白术和白芍,可也能这样?”
翠月一句惊醒梦中人,薛泠脸上一喜,“停车!”
马车缓缓停下,薛泠忙从马车中走出去,直接便跳下了马车。
碧月看得心惊:“小姐!”
“无碍!”
薛泠下了马车,走到植户李大富跟前:“李大伯,您种白芍白术多年,可知这白芍白术,若是移种,可能存活?”
李大富也是聪明人,瞬时便听明白了薛泠的意思:“
回贵人,草民倒是从未试过此法,不过早些年,草民的儿子娶妻,草民不得已加建一间屋,便只能将那屋后刚种下半年的白术拔了,扔到后山。后来草民家中添丁,草民上山想到山中猎户买虎牙保孙子平安,却见草民扔下的白术的地方,竟长成了不少。”
“不过当时草民并未多想,我们后山不少这些,但贵人您问起,草民猜想,那处的白术,应是早前草民扔下长起的!”
“当时草民不过随手一扔,它们也能长起不少,若是精心打理,想来移植换地亦是能存活!”
薛泠听完,便当机立断:“既然如此,不知李大伯可否再帮小女一忙?事成之后,小女必当重谢!”
“贵人言重,贵人能瞧得上草民,有用得上草民的地方,是草民的福分!”
薛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,这李大富瞧着就是个精明的,虽然精明但并非歹人。
“种植一事,李大伯您是行家,小女不过是纸上谈兵。接下来,小女想让您帮忙,收购些白术和白芍植株,最好是三年或以上的。对了,李大伯,一株白芍白术,可产多少鲜品?”
李大富想了想:“一株白术约莫能产六两鲜品,一株白芍约莫能产四两鲜品。”
薛泠点了点头:“如今市面上,白术鲜品十六文一斤,白芍鲜品十二文一斤。如是我出三十文收一株白术、二十八文收一株,李大伯,您觉得可能行?”
“自是可以,虽说这白芍白术长成后便年年可收,可有现得的银钱,谁又愿意去再等个一年两年呢?”
薛泠弯了弯唇,她自是明白,她给的一株的价钱,几乎是两年的收成所得,她相信,就算有人舍不得卖,但大多数人,能马上换钱,自不愿意等那般久。
李大富看了一眼薛泠,有些犹豫。
薛泠见状,轻声问道:“李大伯,您可是有旁的顾虑?”
“如此一来,虽是明年便能收成,可贵人这般却是亏本生意啊!”
薛泠微微一笑:“不妨事,小女信佛,做些善事也未尝不可。”
她自是不会与李大富说,待明年八月成批收成后,她便请专人炮制,炮制好后的价钱,可是能翻个几番。
“对了,李大伯,若是有些年份不足三年,有个两年,也帮我收了吧,就一株十五文。”
薛泠说完,看向碧月,“碧月,拿些银子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