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雅集还有彩头,前三名皆能获得上一届头名的诗作、即墨大师亲自提笔写下的诗扇。
瑶姐儿的诗作毫无意外成为了今日的头名,她不但能获得定制的诗扇,她的这首诗作,也会成为下一届的诗扇中的诗,作为彩头。
今日诗会雅集,争头名本该是方举人和陈家大小姐,陈芷萱。
却不想今日的头名,既不是方举人亦不是那陈家大小姐陈芷萱,而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梁之瑶。
瑶姐儿鲜少出门,所以这亳州的各家公子小姐,大多都未见过她。
陈芷萱听到势在必得的头名,竟然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给夺,气得当场就把她方写下的诗作撕了。
旁人见了,虽不满她这行径,可这陈家,可是淑贵妃的外家,在这亳州,便是梁知州也需得让上三分。
所以,众人也不敢说旁的话。
薛泠倒是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,她听闻后,心生一计,本想带瑶姐儿她们离场,此刻却打算再坐片刻。
果不其然,很快便有人来结识瑶姐儿,瑶姐儿未曾见过这番阵仗,吓得不敢出言。
薛泠看了一眼瑶姐儿,笑道:“各位,瑶姐儿她面皮薄,若是各位不嫌弃,不日我便让小舅母在家中略备薄酒,邀各位姑娘到府中再话诗情。”
“哦,敢问姑娘,你们是哪家的姑娘?”
薛泠这话一出,有直爽的姑娘便直接问了。
这姑娘的话正中薛泠下怀,“我们是梁家的姑娘。”
“梁家?可是梁知州家?”
薛泠笑着点头:“是,此次头名,我的表妹瑶姐儿,便是我舅舅梁知州的大女儿。”
听到薛泠这话,不少人纷纷了然:“怪不得,原是梁知州之女,梁知州当年可是我们亳州才貌双全的美男子,他的女儿,又怎会差!”
薛泠见状,知道剩下的,也不用自已再说了,便带着瑶姐儿和琳姐儿她们离场。
只是还未出庭院,便被紫衣姑娘出声拦下了。
对方来势汹汹,看着便是不好惹的。
果不其然,那姑娘开口便是一首晦涩难懂的古词,向瑶姐儿问询其中的深意与精妙之处。
薛泠安抚地握了下瑶姐儿的手,上前了一步,不紧不慢地说起了这首古词创作背景、作者生平,继而深入剖析了词中的意象、情感。
旁征博引、引经据典,有条不紊,说得旁听的众人也不禁拍手叫好。
“姑娘,我说得可对?”
陈芷萱更气,她直指瑶姐儿:“我没问你,我问的是她!”
薛泠见对方这般跋扈,便也收了笑,“这位姑娘,瑶姐儿是我的小老师,连我都知道的事情,瑶姐儿又岂会不懂?”
“这位姑娘若是还有旁的问题,尽可问来,我与姑娘一一探讨,待你姑娘你将我难住了,瑶姐儿自会出言解答。”
薛泠说得风淡云轻,可瑶姐儿在一旁却听得心惊胆战。
她抬眸看向泠表姐,只觉得泠表姐当真是厉害,便是说谎,也能这般不动声色,好似说真的一般!
陈芷萱还有旁的问题,她今日备的也只有这么一个问题。
那古词是她无意间看到的,问过身旁许多人都未曾听过读过,她亦不是很懂,便觉得必定能将人难住,不成想,对方三言两语,便将那古词释意了。
现在对方这般说,分明就是说她还不配问今日的头名。
陈芷萱还未受过这般大的耻辱:“你叫什么?”
“我并未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