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寒烟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,满手的洗洁精干涸后,掌心干巴巴地发涩。
她努力抿了抿唇,望着他终于问出那句话:“你为什么要去挪威救我?当初又为什么进矿场救我?难道救我……”
难道救我就为了把我放在如今这个见不得人的位置上?
这番话她实在说不出口。
顾恪眯了眯眸,退后靠着岛台,默默点了一支烟。
那双墨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,那么平静,又那么冷冽。
他幽幽望来,让姜寒烟心颤。
“姜寒烟,事关顾家。”
“听话,听我安排。”
闻言,姜寒烟一阵天旋地转,靠着冰箱才没有倒下。
心脏像是被他剜了一刀又一刀,她却感觉不到疼,只觉得全身都鲜血淋漓。
这时,厨房外传来兄妹俩的声音。
姜寒烟吸气,强撑着发软的身体走到了水池边继续清洗碗碟。
但一低头,泪水断了线般砸进了水池。
背后,顾恪隔着白雾望着姜寒烟,烟灰烫手,他也没有动。
直到桑苒进来,诧异地看着顾恪:“三爷,你怎么在这?”
顾恪掐了烟,在她面前扇了扇白雾:“没带打火机回来,过来点个烟。”
听着他无所谓的语气,姜寒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戏耍的小丑。
想着,咣当一声。
姜寒烟手里的碗砸进了水池里。
她连忙去捡,却被碎片划伤,可她却毫无感觉,带着伤口的手往满是泡沫的水中探去。
只是手还没碰到水,就被走来的人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