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友不搭理他，他只好扭扭捏捏地自拍了一张，给男神发了过去。
胳膊不够长，照片里就只露出了黑色睡衣领子上的喉结和锁骨。
「嗯。」陈尧整整隔了一分钟，才回道。
「你要这个干嘛？」郁闻问。
「淘宝好评带图十五字，返现。」男神秒回。
屁！
我信你的鬼话！
「你干嘛不直接找我？」
「你不是说你回去就穿。」
「我以为你穿着，让他顺手拍一张，就不麻烦你了，你自己也不方便。」
郁闻咄咄逼人的气焰瞬间没落了。原来男神又在替人着想了，呜——
还没等他呜完，就看他的新消息道：
「客服说，要三张图才符合标准。你还有吗？最好是带脸的。」
郁闻震惊：「客服还要求带脸？」
「不是，要看整体面貌。我帮你给脸打码。」
打码，是很贴心，呜——
呜你妈。
郁闻一行白眼上青天。
「一块还是三块？我给你行不……」
男神继续自说自话：「给你p个小熊上去好不好？」
他没说话，一脸黑线地打了三块钱过去。
男神也没说话，发了一张紫色毛绒小熊头的截图过来。
「你看这个行吗？」
郁闻一个深呼吸，妥协了。
使劲拉远了自拍镜头，发了两张稍微拉远一点的照片。
自己出镜的部分还是不多。但除了锁骨丶喉结，多了一张红润的丶有着漂亮弧度的嘴。
这次对面很久都没回消息。
郁闻抿了抿嘴，心想不理我算了。然後把手机一摔，睡觉了。
当着室友的面，再换自己睡衣不太自然，他只好怀着罪孽感就这样穿着直接上了床。
那料子太软了。挨着他肌肤每一寸丶每个毛孔丶每个细小的绒毛。
他浑身都不自在，有点痒。
心里痒。
他就那样板板地丶直愣愣地躺在那里，一动不敢动，活像条风乾的咸鱼。他怕自己一动，就会摩擦到那又软又糯的布料。
不是郁闻在摩|挲它，而是它在摩挲郁闻。
像是这样，就能让那个两次都叫他不自在的幽深而渺远的目光，跨越山海，拂面而来。
自己对着冒圣光的男神起反应，让他比每次口欲施虐後还要自卑，还要罪恶。就好像自己从泥泞里来，只是出於单纯地追求美，伸手去够仙客的衣袂，结果自己指缝里的污脏抹黑了他的白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