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竭力说得轻松,但方晓夏的心还是沉了下去。
她无法想象自己不能跳舞的模样。
虽然为什么开始跳舞她已经忘记了,但是喜欢跳舞这件事像是刻在自己骨髓里。
现在突然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再跳舞,无异于剜去她心口的肉。
方晓夏有一瞬间的迷茫。
她不知道自己不能跳舞以后,还能干什么。
这样的迷茫一直持续到傍晚。
方晓夏每天晚饭后都会坐轮椅出来转一转。
傍晚的藏区是最美的时候。
金乌西坠,橙黄的光洒在天边和草原,映照在远处屹立的雪山,仿佛一副壮美的水彩画卷。
晚风从辽阔的草原吹,带来寂寥的味道。
往日,方晓夏只会觉得这风吹得人心胸辽阔,将整日闷在病房中的憋闷尽数吹散。
可现在,她只觉得冷。
风吹满怀,带来了些许秋日的寒冷。
正想着,却突然感觉身上一重。
鼻尖突然萦绕一股干净清冽的藏香。
方晓夏回神,扭头去看,对上了一双黑葡萄般的清澈眼眸。
是个七八岁的孩子。
方晓夏看着有些眼熟,正想问,就听到他开口,用不太熟悉的汉语说:“谢谢姐姐,救我。”她愣了下,立刻认出,这是当时她救下的孩子。
方晓夏闻言摇了摇头,笑着说:“没关系。”
虽然她为自己的腿伤懊悔迷茫,但救死扶伤本就是军人使命,她从没为此而后悔过。
不想那小孩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系着天珠的链子,轻轻系在了她打着石膏的腿的脚踝处。
看着她的腿,一字一顿,诚挚地说:“你要快点好起来,好起来,姐姐就不会难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