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晓夏怔了一瞬，下意识看去——铃铛确实都在。
顿珠还打了个鼻响，抖了抖身子，铃铛声在寂静的月色中仿佛涟漪般散了去。
也扰乱了她的心。
看来确实是自己看错了。方晓夏想。
那天灯火炫目，光影错杂，加上她先入为主的觉得仓央格勒喜欢卓玛，自然会以为那铃铛就是顿珠身上的。
没想到这也是误会……
方晓夏不知为何，觉得有些好笑。
原来之前让自己心神震颤，决绝转身离开的也不过是个误会。
她突然有些自责。
要是自己能多嘴问一句，要是自己能看得再仔细一点，也许……
她想着，仓央格勒已经翻身上了马，对她伸出了手：“上马。”
他话语温柔，深潭般的眼眸被月色照得皎洁闪亮——眸中专注，只有她一人的倒影。
方晓夏心头大动，一股莫名的引力将她的心中的涟漪渐渐抚平。
她抿了抿唇，忍不住说：“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。”
仓央格勒听着话愣了下。
不等他反驳，方晓夏就说：“坠崖的事，是我的自己的错，和你无关的。”
这话说得诚恳认真。
可落在仓央格勒耳中，却变了味道。
他眼眸一沉，深黑的眸瞳紧紧盯着方晓夏，忍不住问：“你是在和我划清距离吗？”
仓央格勒不觉得她是在陈述事实。
他心里早已将自己判了死刑。
要不是自己悔悟得太迟，做了那么多会让方晓夏误会的事，还说了那么伤她心的话将她逼走。
她也不会坠崖，也不会伤了腿，再也不能跳舞。
仓央格勒不能原谅自己，他恨不得用余生弥补方晓夏，为自己赎罪。
方晓夏听到这话也愣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