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裴舟珩在家里打扫卫生。
在离开之前，他要将自己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清除。
放眼望去，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，他好像都能看见自己和果果或者是和宁锦溪的影子。
他们三人没有合照，唯独墙上有一张稚嫩的涂鸦画，上面是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。
那是宁果果一年前刚上育红班时画的。
他清晰记得那一天，宁果果依偎在他怀里，口齿不清地介绍：“介西麻麻，那西你，爸爸，还有果果，一家人……”
裴舟珩眼眶有一瞬的湿润，但心里的痛意早已不再如之前那样撕心裂肺。
他将那张画从墙上拿下来。
或许到时候宁果果会画新的画，又或者他们一家人会去照真正的全家福。
总之，这幅画都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。
他刚将画扔进垃圾桶，木门就被人拍响。
他走过去打开一看，外面竟是陈帆。
裴舟珩有些意外：“你出院了？”
陈帆没回答，而是将离婚申请递给裴舟珩，再次追问。
“已经签完字了，裴舟珩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裴舟珩有些意外地接过协议书翻开，宁锦溪三个字力透纸背。
他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心底又涌上一丝苦涩。
到底是对陈帆有多信任，才会让宁锦溪看也不看内容就签下这份协议。
他对上陈帆的眼睛：“你不用管，以后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，我都不会再参与。”
然而陈帆却冷笑一声：“你一个孤儿，真的会那么轻易放弃宁锦溪？”
裴舟珩平静道：“信不信随你。”
还有四天，他就会彻底离开。
他自己的人生，他不必向任何人做出解释。
陈帆一顿，眼里又带上那熟悉的不屑：“也是，反正不管你再怎么努力，锦溪心里都只有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