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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,一道影子熟练穿梭在绾家的角落。那人似是对绾家极为熟悉,每一个落脚点,都是不易被现的阴深角落。
只是,他寻了这么久,得到的却少之又少。
望着守在浮敬冥屋前一个阴深角落的男子,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。整个绾家,隐藏与反隐藏的功夫,他们十八人可以说是傲视群雄的。
风雪渐渐得大了,绾庆隐身在角落里亦是感到了一阵寒意。此时,浮敬冥的门却开了。
绾庆紧紧盯着迈出屋的浮敬冥,不知道这么大的雪,他要去往何处?
“风雪虽寒,却别有一番雅致,难得啊!”撑开纸伞,浮敬冥竟在这风雪之中散起了步。绾庆虽是有些气恼,却又不得不悄悄跟上。
以浮敬冥的机智,派多了暗哨反而容易被现,所以绾敬清很聪明只派了一个最顶尖的。可有时候,聪明人却是容易被自己的聪明误导。
当浮敬冥与绾庆相继走远后,黑影却是轻松地进了那屋。
浮敬冥很有耐心,在西雪峰周围逛了许久,直到天将黒,他才折返了回去。纸伞,已是一伞风雪。
屋子,没有点灯,可浮敬冥知道那人已经来了,那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颇为明亮。
“如何?”浮敬冥轻声问道。他丝毫不担心周围有人监视,绾敬清的人不会傻到靠得这么近。
“我们已经成功潜入绾家。”他的脸上颇为自信。
浮敬冥点点头,丝毫不怀疑雪卫的实力。雪卫是绾家最神秘的存在,知道的人虽不少,可却不会过两个人见过他们,而这其中一个已经死了。
“还有了?”浮敬冥更关心接下来这个问题。
“这……”雪卫无奈一叹:“绾雪小姐被囚禁在自己屋子里,但她屋子周围戒备深严,我若冒险上前,容易暴露。”
一早便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,浮敬冥还是失望一叹:“别的不担心,但听邵兄所说绾雪性子倔强,若是让她找机会寻了短见,我才不知道要如何回去面对他了。”
浮敬冥想起这个便宜“舅舅”,就是一阵头疼。曾经的兵戎相见到现在的把酒言欢,世事真是无常!
看着窗外,如今天已暗沉,正是杀人放火最佳时机。浮敬冥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:“你把绾雪的住所给我说说。”
“浮少主可有办法了?”雪卫一惊,忙将绾雪方位诉说了一番。
“有办法了,若成的话,倒是可以让绾敬清亲自让我去见她一面。”浮敬冥笑得很自信。
让绾敬清亲自开口。雪卫不免有些期待。
“浮少主,可要我去?”
“不用,那暗哨在屋外盯着,你得委屈在屋里待一夜了;明日黎明,我起得早,引开暗哨,你再离开。”浮敬冥吩咐完,却是推开门,出了屋。
“浮三……”
在屋前一喊,却是见到远处疾跃来一人:“公子,你找我。”
浮三是一个不大的人,年龄应在十七八岁左右,却是一脸的精明像。
“帮我办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浮三附耳听去,脸色却是随着浮敬冥的话,渐渐变得苦。
瞧了瞧公子所指的方位,浮三苦道:“公子,那很危险的,而且你也太看得起小三了吧!”
“小三,不要怕,你是公子的人,我相信以你的精明,一定可以的;记得带上纸和笔,公子可就看得上你一个人的画功了。”浮敬冥的笑有些坏,他一想到自己可以想出这么坏的一个点子,自己就忍不住想笑。
浮三不情愿地往公子吩咐的地方驶去。嘴里咕囔道:“早知道就不学画画了。”
“小三,精明点;被抓了记得报公子的名号,没大事的。”浮敬冥的笑突然凝固在了脸上,他想起先前自己那略微有些无耻的口气,像极了某个人。
难不成当真是“近朱者赤、近墨者黑”?
他疑惑了,回了屋,锁上了门,屋内依旧未掌灯。
绾庆未动,却已派遣了身边的人紧跟上那叫浮三的人,他们也很好奇,浮敬冥到底吩咐了这人去干些什么。
西雪峰的雪没有变,月却已残。弯弯的钩,钩住恰是她此时难以的思恋。
她抱住双膝,无助地待在床脚。今天,听闻浮家娶亲的人已经上门,而她也明白过来所谓的绾浮联姻,倾寻不过是幌子,自己才是正在被安排的人物。
凤冠霞帔静静地躺在身边,洁白的手轻轻抚过,心里却生不起一丝喜悦。
“青丝本易换,天雪共白头;骗子,你就是个大骗子……”她无力地垂下稽,在双膝间轻轻抽泣。
凤冠霞帔的尽头还有着一株碧绿的玉簪,那是她成年时,伯母送给她的。她哭了很久,待红着眼抬起头时却是已经将那玉簪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“今生虽被君欺负够了,可若有来生,却愿再逢君;亭,对不起了……”
屋外,风雪如诉,在那玉簪将要插到心口的时候;屋外,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