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阵刺痛钻入骨髓。
裴尽看着掌心的赤红，有些恍然。
当初韩七晴在监狱也是这般痛吗？
裴尽摇摇头，将酒瓶碴握得更紧了些：“不用。”
只有此刻，感受和韩七晴相同的痛楚，他才会觉得自己离韩七晴近一点。
这天晚上，裴尽梦到了韩七晴。
他们最后一次见面，他强行把她压在身下，用最恶毒的句子羞辱她。
韩七晴躺在后座上，皮肤白得几近透明，好像风一吹就要破碎似的。
可他却因温安安一个电话，把还未穿好衣服的韩七晴赶下车，忽略了她颤着唇，没说出口的话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七晴满是疤痕的身体越来越透明，最后躺在火化炉里。
忽然，韩七晴睁开眼，眸子里没有丝毫生气。
“裴尽，我把这条贱命还给你。”
“韩七晴！”
半夜惊醒，裴尽满头冷汗。
他宛若一条岸上的鱼，大口呼吸，肺里却还是空的。
裴尽下意识打开灯，床头柜上，韩七晴还给他的银行卡跃入眼帘。
在面对难以言喻的悲痛的时候，人的潜意识总会不自觉防御。
但悲痛并没有消失，他只是藏在了心底的某处。
只要一个机会，就会重新破土而出。
薄薄的一张银行卡，仿佛一把利刃，将裴尽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搅得鲜血淋漓。
他攥着拳头，失声痛哭：“韩七晴，我真的错了。”
“你回来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