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记沉重的闷响，沈珞初有些恍惚，她看见的，是季淮川沾满眼泪的面庞。
好像也有一些液体在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落。
季淮川双眼瞪大：“不！”
沈珞初缓慢的走向季淮川：“别怕……我……”
她脚步是那么的虚浮，下一秒，她便跌落在地。
方林本来还在笑着，可是笑着笑着，她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。
“警察！都不准动！”
季淮川已经不记得他和沈珞初是怎么从一片混乱中撤离的了。
在警察们进来把他们包围之后，他好像是听见了“这里有伤员”之后，慢半拍的脑子才反应过来：“救救……救救她……”
直到坐上救护车后，季淮川才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。
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沈珞初，他心里还是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了颤动。
那是一种恐慌，一种即将失去掉什么的恐慌。
“别死啊，沈珞初……”
所以，那天他被施维峰捅了一刀的时候，沈珞初在外面守着，也是这样的心情吗？
心里五味杂陈，季淮川轻轻握住了沈珞初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：“沈珞初，小宝还在等你回家……你一定要平安……”
好像只有在这样的生死一瞬之后，季淮川才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爱和恨在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可言吧，在生死面前，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“你是病人家属吗？你自己也受伤了知不知道？”护士小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。
季淮川还想解释：“她伤的比我重……”
但他喉咙一阵发紧，无法再说下去。那个护士小姐似乎理解了他的情绪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别担心，医生会尽力救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