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定安将军今日出城是替老兵们引路修旧坟,一大早就买了不少酒水和吃食,吴小是个脑袋活络的,一瞧见人就开始招呼了。
见扇寻叙没有打断,他热情介绍,「有样式漂亮的山楂糕,酥皮咸馅脆饼,绵密绿豆冰糕……」
糖糕?脑海中自动浮现那娇如花儿般的女子,扇寻叙勾了勾嘴角。
「记帐。」
「好嘞,」夥计笑的谄媚,转身朝里喊,「定安将军,还是照旧,二十斤青梅酒!」
吴小将抹布搭上胳膊,就准备走,只听身後传来一句,「选些风味好的糖糕包上。」
夥计一愣,傻着脸应答,「好嘞!」
吴小走到後厨包扎糖糕,一阵纳闷,「往常这糖糕定安将军看都不屑得看一眼,今天怎麽还特意要我给包上呢?」
後厨的师傅探出手,敲了他脑袋,「少琢磨主顾的心思,你小子白吃了几天定安将军的赠品糖糕,人今天起了兴致,想吃了,你还不乐意送不成?」
「诶,师傅你这话说的,我吴小再不地道,也万不敢如此昧良心,」夥计热情笑,「是定安将军素来不要糖糕。」
「我要是想贪下它,自然连这话头提都不用和定安将军提,我自己偷偷摸摸就给藏了不是更快哉?哪里要那些个费劲折腾。」
「我这是和贵人拉近关系,套近乎,保不齐能让咱铺子生意兴隆,财源广进呢!
厨房师傅连连摇头,「吴小,你这家伙历来是个人精。」
吴小手脚麻利,不一会儿就提溜着包扎好的糖糕出来了,「将军拿好,你的糖糕。」
扇寻叙点了点头,而後站在酒家门前。
吴小靠着酒家柱子,望着扇寻叙时不时发出惊叹,「不愧是扇家人,往那儿一站就有股英勇威风的霸气劲,看得我脚不自觉抖了起来,要我说还得是定安将军爷们!」
「不像城中那些光会耍嘴皮子的登徒子,两杯酒下肚就撒了欢,一个个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,说自己能成大事。啧!平日怕晒怕冷的,连来咱酒家门还坐着女眷喜爱的软轿,能有什麽本事,穿得倒是人模狗样,当真是世风日下!」
然後他就傻了眼。
吴小眼亲眼目睹他口中忒爷们的定安小将军,弯腰,进了一顶坠了不少流
苏,样式还是最受城中女眷喜爱簪着鲜花的雅轿里。
他下巴惊得都快合不上了,他断断续续道,「定……定定安小将军,坐女眷软轿?」
今日酒楼客多,夥计们忙得不行,实在是没人上菜,故而後厨师傅好几次出来帮忙。
闻言眉头一皱,朝他发火,「你这小子忙昏头了,嘴里说什麽浑话?」
「定安将军是何等神人,在疆场上杀敌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,这等英勇善战的猛将自然洒脱,最喜城外纵马扬鞭,坐个屁轿子,再者定安将军又不是患病的无力之人,平白无故坐女子轿撵做什麽?」
「你小子别看错了,城中仰慕定安将军的贵女不少,说不准是学了定安将军男子打扮乘轿出来玩呢。」
吴小的脑袋僵硬的扭过来扭过去,他疯狂摇头,且无比肯定,是定安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