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去不免抬头,他望向院落里,好奇的想着,那她能帮我吗?
「你个蠢货!往哪儿瞧?要死别祸害我。」
张去忙低头,遂老老实实的搬货。
院落里李嬷嬷正指挥丫鬟们,「瓷瓶挪去东边客房,花材盆景放景园里,盛放的那些个娇气的命人多加看护,咱姑娘爱花,照顾好了,有赏。」
得了李嬷嬷的话,干活的家奴丫鬟们更是使出浑身解数。
院里围着里三层外三层,大件大件物品往里送。
忽瞥见晏昭清吩咐她谨慎处理的物件,「慢些,我瞧瞧。」
李嬷嬷走上前来,她拦的是张雕花靠背玫瑰椅,张去正同人架着,他欲藉机溜进来,没想被人拦住,心下紧张万分。
瞧着眼前透亮光的玫瑰椅李嬷嬷面上显出几分不屑,她笑道,「呵,当真是有心了,这些个物件也命人一五一十搬过来了。」
李嬷嬷笑得合不拢嘴,她感慨道,「以前啊咱姑娘最喜欢卧在这椅子上,没了它还闹了几日伤心,多好呀,今日给搬回来了。」
「可惜,这遭人用过的东西,再好也是叫咱姑娘碰不得。」
分明李嬷嬷是笑着说道,张去还是觉得头皮发麻,他站在原地,心脏不免加速,他再笨也知道今日自己这是触霉头了。
以往闻月居不是没有这些物件,就在晏双慧回府那日,晏昭清院里所有瞧上去不错的,除开晏老太太和宫里娘娘赏的搬不得,剩下的连带张矮凳,全让家奴们搬去湖霞居。
柳姨娘的意思,说什麽府内来不及给人再添物件,晏双慧那又要得急故而借姑娘几份去给人撑场子。
李嬷嬷冷笑,呵,被克扣用度时她同桂兰不知去问过多少回,何时还,每次均触一鼻子灰,现在这晏双慧人头落地,人没了,府里速度倒是快,立马就让给端回来了。
谨记姑娘吩咐,这些东西都不能要,哪怕是从前再喜欢。
实际上就算没有自家姑娘叮嘱,她也不会让这些脏东西进来,毕竟是打晏双慧屋里搬回来的,她怕沾上亡者的晦气。
李嬷嬷收起笑容,匆匆指挥着,「放侧屋,且小心些动静,闹到咱姑娘,自行去领罚!」
张去如释重负,脚刚抬起来,不速之客来了。
「李嬷嬷,这些物件原就是昭清屋里的,现在挪去侧屋,怕是不妥。」一改先前柔情似水的风格,今日柳姨娘穿着奢靡,头戴珐琅掐丝金钗,腰系玉壁,风光无限。
「嬷嬷,我可是为昭清着想呀!她的旧物若依然放双慧那,恐打乱你家姑娘福气才是,」柳姨娘嗤笑,「这亡魂七日不散,流荡人间,万却你家姑娘旧物引魄惊,令亡魂不安,昭清身子又弱,当心染上些什麽脏东西,那可糟了。」
她说得格外贴心,「嬷嬷你放心,我请了城中佛庵的符,让给撒了净水,现在端回来也是为了不惊扰昭清身上的运。」
「这孰轻孰重,依李嬷嬷年岁见识,应当明白才是,」柳姨娘谈笑间抬手,「喏,你们两个蠢奴才,还不快将东西搬去主屋。」
搬还是不搬?张去不敢动,俩人如同水火的架势,苦的是他,想起自己有求於晏昭清,故而硬气了几分,他两臂再用力一扽,不敢将东西放下。
「哎哎柳姨娘,您口中所言令人心觉稀奇,」李嬷嬷眼里满是嫌弃,早知柳姨娘不是个省油的灯,不想这厮花言巧嘴,连牛鬼蛇神之说都用上了。
「按理说冤有头债有主,这亡魂冤孽也该是寻本溯源才对呀?」李嬷嬷浅笑,早知你今日要来,她家姑娘早有准备。
她脸上皱着眉头,佯装困惑,「它们为何会来寻姑娘不是呢?」
「该担心的是柳姨娘才对。」
恰巧院内寒风吹过,惊得柳姨娘一颤,李嬷嬷轻飘飘一句话让她这心怀鬼胎的人万分不安。
她如何不怕,虽说是晏双慧贪慕荣华,可要是没她教唆,这会儿晏双慧还活在远乡呢,人相当於她间接害死的……要说冤有头债有主,又是一阵凉风,柳姨娘脸上浮现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,她忙张嘴问,「昭清呢?」
又是亲切问道,「可是醒了?」
「姑娘还睡着呢。」李嬷嬷蔑了她一眼,不急不缓的说着,「闻月居今日有要事,姨娘还是先请回吧。」
柳姨娘不依,「我的好嬷嬷,今日是昭清第一次去学堂,我心里放不下,且让我去瞧瞧她。」
话落就孤身一人往主屋跑。
【靠北,真硬闯?】
【晕,不准你打扰我家孩子!】
李嬷嬷差些扭到自己的老腰,连忙单手拦住柳姨娘,幸好拉住了,「不可!」
李嬷嬷笑着堵她。
柳姨娘脸色一僵转瞬又恢复原状,「不费事李嬷嬷,我手脚放轻些……」
见人铁了心要进,李嬷嬷不再多言,「柳姨娘既然要去,那便去吧。」
她不再阻拦,柳姨娘双眼一瞪,她心中计较,酿你们也翻不出什麽风浪!
故而她无视众人,大步跨进主屋,声音洪亮,「昭清?」
「这这这这……」
方才风光无限的柳姨娘如今当啷跪地,浑身发抖,被吓得六神无主。
【哦豁,来来来,都不白来!】
主屋内一改屋外热切,里头一片肃静安宁之景,入眼皆是白纸。
晏昭清披麻戴孝,正跪在中央,她前方架着棺木,灵桌,火盆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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