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段枭这样的军阀,却是出了名的无酒不欢。
酒对他来说,就如同命根子一般。
勃固国王宾亚霍以及他的大臣们,平日里对段枭本就看不顺眼,心中十分厌恶恶。
可此刻见朱寿与段枭言谈甚欢,也不好拂了朱寿的面子,只好能强忍着内心的不悦,跟着一起陪酒。
随着酒宴的进行,众人推杯换盏,现场欢快的气氛愈浓烈。
朱寿趁着酒兴,挽起段枭的手,看似随意地说道:“我听说,那些在勃固的大明矿场主,在流金河一带开挖翡翠原石,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收入颇为丰厚,每个月都要给你上供不少钱财呢。”
“如今,他们都被你拿下,送给大明了,那往后那片矿场,便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继续经营了。”
“如此一来,段兄弟你的收入,岂不是要少一大截?”
段枭嘴角微微抽了抽,忙道:“大将军言重了,哪能如此计较呢?”
“我段某岂是那种重利轻义的小人?”
“为了和大明的深厚友谊,也为了结交大将军你这个朋友,区区矿场,不开便不开了,真没什么大不了的!”
段枭嘴上说得十分痛快,可实际上,一想到那些即将失去的丰厚收入,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,在滴血。
但在朱寿面前,他又不得不强装出一副豁达大度的样子。
朱寿喝得满脸通红,醉醺醺的,眼神中透着迷离的醉意。
听到段枭的话,他连连摆手,舌头都有些打结地说道:“不行,不行,你和大明交好,又和我称兄道弟,做了朋友,那我这个做兄弟的,可不能亏待了你啊!”
“怎么能让你平白无故承受这么大的损失呢?这绝对不行!”
“于公于私,都不行!”
朱寿不断地挥舞着手臂,坐在椅子上的身体,也随着话语左右摇摇晃晃,仿佛下一刻就要趴到桌子上睡过去。
但又偏偏没有。
“我倒是有一个主意。”
“段兄弟,你矿场里挖出来的翡翠原石,以往不都是加工成翡翠饰品,然后再卖往大明吗?”
朱寿打了个酒嗝,接着说道:“其实啊,那些矿场主能开采经营,我大明的其他公司同样也能做。”
“实不相瞒,我家里也做着不少生意,对于这方面,多少还是有些门道的。”
朱寿凑近段枭,眯着眼睛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段兄弟若是信得过我,不妨把矿场都委托给我来开采经营。”
“我去招募人手,派遣经验丰富的工人来挖掘开矿。”
“至于所得的利润,我和段兄弟五五分账,你觉得如何啊?”
朱寿一边说着,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段枭,似是已经看到了双方合作共赢的美好前景。
段枭听到朱寿的提议,微微一怔,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,紧接着,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,迅爬上了眉梢:“大将军当真有此意?”
段枭心里早就在盘算着,没了那些人贩子和矿场主,流金河的翡翠原石开采大业该如何继续。
其实,段枭并非没有想过自己派人去开采。
然而,有两个问题,拦住了他。
其一,开采出来的翡翠,在勃固、暹罗等周边几个国家,由于文化和市场需求的差异,并不被重视,价值平平。
唯有将其运往大明,凭借大明深厚的玉石文化底蕴和庞大的消费市场,才能卖出令人咋舌的高价。
可怎么销往大明呢?
段枭并没有这样的销售渠道。
其二,翡翠原石开采出来后,还需加工成精美的翡翠饰品,才能实现其商业价值。
而将翡翠从原石雕琢成饰品,这绝非易事,是一门需要精湛技艺的手艺活。
只有经验丰富、技术娴熟的老工匠,才能驾驭得了。
大明有传承了几千年的玉石文化,各类能工巧匠层出不穷,自然不缺具备这种加工技艺的人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