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?
今天被宋嫂子抓到现行,直接下重手打破脑袋,流了满地的血。
原主虽下贱,但心底瞧不起这群穷苦的男人,想着能遇见个贵公子,享受荣华富贵,因而还是清白之身。
林雪棠深吸一口气,缓缓睁开双眼。
“大姐,你终于醒了。”
林薇薇哽咽着问道:“脑袋流了这么多血,会痛吗?”
她哭得太凶,两只眼睛红肿得跟小鬼似的。
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,是上一世的林雪棠未曾拥有过的东西。
她伸手摸向林薇薇的小脸,对方却下意识地往后缩。
林雪棠眼神微变,妹妹怕她,确切地说是非常怕她。
她手掌使力撑起身,突地手腕一软,身子左右摇晃。
林薇薇赶紧伸手扶住。
林雪棠低头看去,明明对方敢扶着她,身子却抖得跟筛子一样。
她目光转远处的林锐,却瞧见那双眼里,半是恐惧,半是淡漠。
林雪棠嘴唇紧抿,弟弟的问题,似乎更加严重。
“走吧,先回家。”林雪棠吩咐道。
三人进屋后把门关上,外面的人逐渐散去。
房屋冰冷,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。
林雪棠系好敞开的衣襟,坐在长条凳上,双手扶着额头缓解迟迟未散的眩晕。
林薇薇忐忑不安,大姐一言不的样子,令她感到害怕。
她靠近林锐耳边,轻声问道:“弟弟,大姐……大姐怎么不说话?”
林锐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
林薇薇得不到回应,心里的害怕又加重了几分,朝着门口挪动了几步。
林雪棠捏了捏眉心,待不适有所缓解后,她睁开眼打量环境。
屋子狭小逼仄,墙壁乌黑斑驳,家具摆件寥寥无几。
里屋的木板门半掩着,林雪棠伸手推开。
昏暗的光线下,勉强能看到一张小床,床前是三条长凳,上面搁着被褥。
两姐弟面色蜡黄,双颊凹陷如干枯的树叶,穿着的单薄棉袄落有补丁,身子骨冻得瑟缩着。
林雪棠看得眉头紧皱,家徒四壁,无钱财收入,孩子瘦得不成人样,畏惧长姐,这个家正处于支离破碎的边缘。
“唉!”
她叹了口气,能重活一世,自然不敢奢求。
林薇薇听见叹气声,身子抖了下。
大姐这是生气了吗?要打人了吗?要是被打的话会疼好几天的。
“大姐。”
林薇薇望着林雪棠,怯生生地说道:“你饿了吗?我去做饭。”
她想着离开屋子,j就不会被大姐骂了。
林雪棠侧目看向林微微,她局促的站在门口,那双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。
她略微沉吟,肚子适时叫唤几声,便挥了挥手,说:“我肚子是有些饿了,你们去做饭吧。”
两姐弟出门后,林雪棠掏出怀兜的铜元,这是今早从宋嫂子男人那儿骗来的。
数了数,只有八枚。
她不信,又数了多遍,还是八枚。
林雪棠神色复杂,这就是全部家当,连一斤肉都买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