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敲门声又一次响起，打断她剩下的话。
林薇薇惊喜道：“是大姐来了。”
她赶紧跑去开门，林雪棠提着东西走进来。
她目光扫视一圈，笑道：“怎么都站着，是在欢迎我吗？”
“我呸！谁欢迎你，滚出我家。”
陈老太太拿起扫帚赶人，被林雪棠轻松躲过。
两姐弟上前抱住陈老太太，大声叫道：“不准打我大姐，你个坏蛋。”
林雪棠将东西放在桌上，她刚转身，便瞧见对方举着扫帚想要打两个孩子。
林雪棠眼眸骤暗，快步上前，瞬间抓住陈老太太手腕，夺过扫帚扔在地上。
陈老太太怒道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林雪棠拍了拍林锐脑袋，柔声道：“小锐、薇薇快走开，让大姐来。”
两姐弟点头，迅退到林雪棠身后。
林薇薇心里甜滋滋。真好，有大姐保护她和弟弟。但她脸上却仍是一脸愤恨，气鼓鼓地瞪着陈老太太。
林雪棠支开孩子后，目光冰冷地看向对方：“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，这可不是你家，是我大哥和大嫂的家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。”
“你算什么玩意儿，你敢教训长辈？”陈老太太怒目圆睁。
“我算什么玩意儿？”
林雪棠呵呵一笑：“能比得上你？想方设法地骗自己亲女儿的钱？”
陈老太太神色一窒，怒斥道：“胡说八道，明明是你想要骗我女儿的钱，现在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，还有没有天理？”
“你眼中还有天理？”林雪棠神色嘲讽，手上用力。
“哎！疼，疼……”陈老太太惨叫道。
陈厚芳见状，连忙走上前：“妹妹，你松点手，别把娘弄痛了。”
林雪棠看了她一眼，有些恨铁不成钢，努了努嘴却始终没说话，最后只“嗯”了声。
她甩开手，顺势推人一把。
陈老太太脚步趔趄地往后退，堪堪稳住身形，连连“哎哟”几声。
陈厚芳被对方冰冷的眼神给吓住，这会儿听见声音才反应过来，手忙脚乱地去扶人，关心道：“娘，你没事吧？”
陈老太太用力戳着陈厚芳脑门，怒不可遏：“你怎么这么傻，站着让人欺负你亲娘，还不快把人赶出去？”
陈厚芳脸色既是羞愧，又是难受，心中局促不安。
她现在左右两难，一边是自己的亲娘，一边是自己男人的亲弟妹。
她能怎么办？
“赶我，为什么要赶走我？”林雪棠冷笑，“该走的是你！”
她走到桌前，手掌拂过桌上东西，说道：“看看，我今日带来东西，五斤的大白米，两斤重的小咸鱼，还有……”
她掏出怀兜中的卤菜，解开黄油纸上的绳子，里面是色泽诱人鸡蛋和猪下水。
因菜温冰凉，气味淡了许多，若有若无的香味，反倒引得陈老太太和陈厚芳不自禁吸了吸鼻子。
“这些都是我专门拿过来送给大嫂的，我非但不是来要钱，我还是来送钱的贵人。”
林雪棠说完，从怀中取出一枚银元，靠近油灯借着火光，让银元在手指尖滚动旋转。
银元明暗交替，程亮的银光闪烁，晃得人眼生疼。
“而你呢？老太太？”林雪棠语调上挑，神色轻蔑。
她目光环绕打量着房间，目光最后落在对方身上。
“你每次过来有带东西吗？这个家又有什么东西属于你，是你特意送给亲女儿的？”
陈老太太被挑衅，忙张嘴解释：“你胡说，我带了……带了……”
然而，她支支吾吾半天，说不出来话。
陈厚芳想要劝解两人，让她们不要再争吵了，她见娘说不出，便张嘴帮忙说话：“娘，你过来不是带了……带了”
她突然愣住，娘亲带了什么，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。
她不由得陷入沉思，一遍一遍回想，似乎娘亲从未带过东西。
陈厚芳抬头，满脸疑惑地问道：“娘，你到底带了什么过来？我怎么想不起来。”
林雪棠笑了，果真如她所想那般，陈老太太对女儿从来都只有剥削，没有馈赠。
她拉住大嫂的手，轻轻地拍了拍，安慰道：“大嫂，别问了，你娘那可是什么也没有带，自然说不出来。”
陈厚芳一时间神情恍惚，真的是这样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