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先是安静了片刻,林雪棠便听这些志愿者兴奋地说起了这次义诊义信活动。
他们大都是医学院的学生,对即将到来的义诊义信活动非常期待,想要在这次的义诊义信活动中大展身手。
坐在林雪棠旁边的女学生,神色却有些沮丧,她同为医学院的人,却并不直接参与义诊,而是被分配到义信。
男学生们纷纷安慰她。
“你别多想,我们学医多年,来参加这次活动,不就是为了帮助别人?而你写信,也同样是帮助人的事情,大家都一样,用不着难过。”
“但是,你们可以救人,而我只能帮人,救人和帮人本质就是不一样。”女学生说道,她觉得自己还是很不开心。
“救人是肉体上的帮助,你帮忙写信是精神上的救赎。”
女学生闻言,也只能接受这番安慰。
都是年轻人,烦恼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不一会儿,大家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接下来的事情。
“这次义诊活动,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给人治病!想想就有些紧张。”
“不知道义诊是怎么样的,听之前的学长说,有好有坏。”
“有的地方人很淳朴,有的地方人很凶恶,只希望我们能去一个好点的地方。”
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:“为什么要去好的地方?我觉得应该就去坏的地方。我们给他们治好病,用善意感化他们,他们就会变成善良的人,这样不更好吗?”
……
林雪棠本是默默地不说话,将自己当作透明人。
结果学生们越说越离谱,她不由得心中感叹,到底是没有进入过社会的人,没有经过残酷世事的毒打,身上带着朝气蓬勃的活力。
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,她实在有些忍不住,轻笑了一声。
坐在林雪棠对面的人,很敏锐地觉察到笑声,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林雪棠本身底子就不错,经过一段时间的好吃好喝调养,总算是把‘长得好看’四个字给体现出来。
因而,那人见她长得看好,眉头由紧蹙慢慢松开,最后化作一声招呼:“你是邮局里的人吗?”
“不是。”林雪棠道:“我和你们一样,是邮局的志愿者。”
“哦……”那人又问,来了点兴致:“你是哪所大学的?我记得邮局没有直接在大学招收志愿者,今年邮局也开始招收志愿者了吗?”
林雪棠笑道:“我没有读过大学。”
“你还在读中学?你在哪所中学念书?”那人又问。
他倒并不惊讶,因为这时候能读书的人很少,有些年纪很大的人,也在读中学。
单单一间学堂,最小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,最大还有近二十的成年人。
“我没有读过书。”
“你没读过书,也能成为邮局的志愿者?”
那人实在惊奇,像是瞧见了稀罕物,其余几人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。
“那你认识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