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我该给你的。”霍砚生忽然有些鼻酸，连说话前的吞咽都有些困难。
“这个房子给你们俩住，我会搬走。”
宋清欢抿起嘴，点点头。
二十年的感情，真的要在书面上确定离婚，说不沉重是假的。
她吸了一口气，又吐出，将离婚协议书看了一遍。
最后落笔，在上面签了字，又递给了他。
霍砚生眼中，白纸黑字的“宋清欢”竟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。
二十来年，她的字和以前没多少变化。
是他一笔一捺教出来的。
常年拿刀端锅，叫她的下笔很有力道，字形像他的，神又不似他的。
霍砚生也拿笔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两人名字再并列，竟然是在离婚协议书上。
宋清欢沉默地看着霍砚生收好这些纸，又交给律师。
律师看着领导经历家庭巨变，眼睛都没抬，收了东西，走得很快。
宋清欢起了身，准备去洗澡，听见旁边的霍砚生这样问。
“清欢，我没有家了，是不是？”
奔四的男人，忽然问出一个这样脆弱又幼稚的问题。
她回过头，看着他隐隐含泪的眼睛，也跟着眼眶一涩。
宋清欢沉默很久，感觉情绪在身体里不停乱撞。
好几个瞬间，她想抓着霍砚生大叫，想歇斯底里，也想痛哭流涕地控诉。
最终，她只是捂住眼睛，难以自控地泪流满面。
但宋清欢知道，直到这一刻，自己离婚的想法自始至终都很坚定。
她抹了脸上的泪，终于缓了过来：“砚生，你是亲人，是小璟的，也会是我的。”
霍砚生一颗心酸酸涩涩，好像在失去她的这一刻，才忽然想起了她的好。
他的妻子，宽容又心软，两个人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