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镜玄未出声,只略一颔,便算应了。
没等柳菡云再开口,白镜玄长袖一挥,带着夏清原地消失。
柳菡云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,峰主好像对她很有成见,是不是因为夏师妹几次跟着她出来都意外遭遇危险?
下回可不敢让夏清单独陪着她冒险了。
只一眨眼,周围景象已经改变,白镜玄带着夏清从圣城北郊回到祭司殿。
熟悉的花香扑鼻而来,夏清劫后余生,心神稍稍放松,悄默声地把手中一只小瓶藏进袖兜装好。
相比夏清的平和,白镜玄反倒极为反常。
夏清感觉气氛压抑,悄咪咪抬眼观察白镜玄。
白镜玄此刻脸色阴得吓人,平日里静默如渊的双眼此刻愈幽寂,她的神态没有明显变化,光看表面似乎与平常没太大区别,但凉飕飕的气压已延伸至五米开外。
夏清从未见过白镜玄如此模样。
难道她和魔人的对话被白镜玄听了去?那可就完犊子了!
她手软脚软地也跑不了,若真被白镜玄现了什么,她也只能认了。
真是可惜,美好春光一去不返。
夏清东想西想之际,白镜玄抱着她回到房间。
白镜玄将夏清抱到床边让她坐下,随后便拉开她的衣袖,伸手浅浅覆盖住她胳膊上的淤青,开始施法疗伤。
一句话也不说,一句话也不问。
搞得夏清心里很忐忑。
魔人将她抓走后并没有施以太残忍的酷刑,但因扣押审讯的过程比较粗暴,夏清手腕脚腕乃至脖颈间都有明显的擦伤和淤青。
莽荒地界灵气资源匮乏,纵然强大如白镜玄,也对此束手无策。
以前施个小法术就能轻松治愈的伤势,如今耗费大半个时辰,也只愈合三成。
伤口虽已结痂,但瞧着刺眼。
白镜玄浑身笼罩在极低的气压氛围里,一直不吭声,夏清内心十分忐忑,试探着轻轻唤:“……祭司大人?”
“这里又无外人,为何不叫卿卿?”白镜玄回她。
啊……若放在平日,白镜玄说这话,夏清高低得笑话她一下。
但现在,白镜玄冷着脸,语气也严肃冰冷,听在夏清耳中,多少是有些阴阳怪气。
心里有鬼的人最擅长对号入座,夏清愈觉得白镜玄是不是觉察到什么,霎时心情惴惴,忐忑心虚。
夏清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开口:“……卿卿?”
“干什么?”白镜玄扫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忙活。
“唔……”夏清捂着心口,做痛苦状。
白镜玄倏地抬头,扶住夏清肩膀:“你怎么了?还有内伤?”
语气总算有了几分波澜。
夏清心里稍安,白镜玄还在乎她,那就有回转的空间。
于是她龇了龇牙,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:“内伤没有,但你冰冷的态度快把我冻伤了。”
白镜玄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