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永昭瞥了眼边迩。
江远神色做作地苦涩了下来,怏怏道:“边同学,你骗骗我怎么了?反正老三又不在,我为了你可是大哭了好几场。”
边迩先说了一句抱歉,又坦诚的说:“他现在不在,但万一从别的渠道听到了这些话,还是会有点不开心的,哪怕知道我是在哄你。”
江远一怔,心里不仅生出了巨大的遗憾,同时还有来自灵魂深处的释然,边迩实在是太会爱人了,原来他爱一个人,会连这种最琐碎的小事都记挂他,连老三真是猜到了狗屎运!
同时,江远也再次确定他不可能有一丁点机会了。
虽然有些惆怅,但也没有酸涩的情绪,或许是彻底放下了边迩,而自己的好兄弟和朋友有情人终成眷属,还挺值得庆贺。
三个人结束了这个话题,聊了些学校里的八卦和学习上的事,吃完了这顿晚餐。
江远回宿舍,宋永昭拉着边迩去操场散步。
“其实我原来总觉得江远要和你合适一些。”宋永昭和边迩散步的时候闲聊,想到江远,他有些感慨地道,“江远热情坦然,什么都藏不住,他的喜欢应该会很浓烈,我总觉得和他谈恋爱,会被爱的很好。”
宋永昭捏捏边迩的脸颊,笑说:“连寂川当然也很好,他有些内敛,我觉得他的爱不是放在你面前的红玫瑰,一眼可以看出来,而是空气里漂浮的味道,要仔细的去感受和体会。”
边迩咳嗽了一声,“那我觉得还是连寂川比较好。”
宋永昭啧了两声,不满道:“边边,你有点太偏心了啊。”
边迩思索了一下,主动开始了一个话题,“永昭,你知道我为什么原来喜欢江远吗?”
“你个小手控,不是对他的手一见钟情了,然后对他的人也一见钟情了吗?”宋永昭说。
“是,但是不全是。”
宋永昭脚步慢了下来,疑惑道:“怎么说?”
两个人没有沿着操场慢吞吞的散步了,他们靠站在略有些有些斑驳的绿漆栏杆前,橘红色的夕阳从头顶上投投射下来,给边迩的眼角点缀上带金的红。
边迩说:“我在读高二的时候,喜欢过一个学长。”
他把陈向煜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宋永昭。
宋永昭眉越皱越深,黑着脸咒骂道:“这是什么垃圾。”
边迩心情很平静,他态度平和的给宋永昭继续讲:“你应该知道一点,我妈妈总是打压我批评我,然后加上那一次,陈向煜对我全然的否定,从此以后,我其实有点自卑。”
“自卑?”宋永昭不解。
边迩说:“总觉得太好的人我不配,我的确对当时对江远的手很喜欢,但是对他的人喜欢上是因为我觉得他长的有点帅气,但说起相貌,我觉得我还是挺好看的,他是人工智能专业的学生,但成绩也就是中等偏上,和我差不多,都不是什么风云人物,过去的十九年里,也没有得到过很多奖项,我觉得我不是那么厉害,但江远也不是那么厉害,是我可以够得上的人。”
“我喜欢他,是觉得我配得上他,我可以喜欢他。”
宋永昭一震,他从来没听过边迩讲过这些事,更不知道他对江远的喜欢还有这样一层心理原因。
“但是对连寂川不一样,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,我觉得我们俩一定会分手,因为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太大了,他甚至比陈向煜还要优秀,比我表哥还要优秀。”边迩眼睛弯了起来,“但是他总是告诉我,我很好。”
边迩语气很轻,态度却很笃定,“永昭,如果我和江远在一起,我现在想一想,可能也会还不错,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,但是我永远会是那个最好的东西我不配的边迩。”
“和连寂川在一起,我现在觉得最好的东西我凭什么不配,我当然配。”
宋永昭望着边迩的眼睛,两只手按在他的手臂上,坚定地说:“边边,你当然配,最好的东西你当然配拥有。”
“嗯,我现在知道了。”边迩弯了弯唇角,自信满满地说道:“一盘苹果里我可以拥有最大最红的那一颗,一块花田里我也可以拥有花开的最好最漂亮的那一枝。”
边迩和宋永昭聊了很久,直到连寂川消息告诉他他马上要到家了,边迩才和宋永昭告别,回到了凤鸳小区。
一转眼,半个月过去了,全国大学生历史知识大赛的线下决赛在本周周六和周日进行,没在海市,而是距离海市有好几百公里的德市。
边迩有一个同班同学也进入了决赛,问边迩要不要和她同行,边迩当然说好。
边迩起初打算坐飞机过去,飞机只需要一个小时,高铁接近四个小时,不过和朱荷玉沟通的时候,边迩隐约察觉到对方好像更想坐高铁去德市,高铁要便宜两百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