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就趴爹肩头,猴化起来不要更方便,小胖腿往爹腹肌上一蹬,整只崽就要现场表演个大变活猴。
韩深是真的服了,先是头皮一疼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,要不是这小坏崽比瓷娃娃还娇贵,身上一碰一个印子,他一定会狠狠地从头上薅下来。
小猴崽爬到一半还嘟嘟囔囔:“小福腻小福腻!宝要小福腻!”
周围人见到,差点以为父子俩是当街耍杂技卖艺的,纷纷驻足观看。
就在这档口,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年郎骑着骏马飞驰而来,所到之处俱是惊叫连连拔腿躲避。
闹市纵马的少年非但没有收敛,还将百姓们慌张逃窜当成乐子看,大笑着将马鞭挥得噼啪作响,身下的马儿只得继续提速。
杨全虽护在父崽身前,实则腿肚子已经开始抽筋,福贵是知晓掌印又被小主子缠上了,是以一开始就以一夫当关之势挡在几人前方。
甚至在马到近处时还上前奔迎了几步,一个腾空而起便拽住飞扬的马鞭,连人带马被他扯了个人仰马翻。
福贵落
地站稳,身后刚好是个已然吓傻的三岁小娃,一个黑胖女人大哭着上前将孩子扯进怀里。
女人的摊位稍远,孩子溜出来玩,没曾想险些死于马下,好在虚惊一场,女人抱住孩子缓了两口气,正想感谢恩公。
但看到地上躺着的华服少年就知对方出身不俗,怕是他们一家老小的命都不够赔的,顿时哭都不敢大声,抱着孩子哆哆嗦嗦跑开了。
崽专注折腾亲爹,茫然抬头时眼前景象已然大不相同,福贵一身冷肃之气站在不远处,脚边多了个满地打滚的紫衣人,以及一匹正在打响鼻的枣红色大马。
“呀?”崽好奇歪头。
韩深将小坏崽按回怀里,隔着一寸空气狠狠弹了个脑瓜崩:“有你什么事!”
“啊啊啊疼死我了!腿断了!定是腿断了!”身着紫色华服的少年郎已经沾了一身粪土,不过他显然已经疼得顾不上这些。
同时间,华服公子驶来的方向又来了一行带刀护卫,察觉自家少爷出事立即加快了速度。
“五爷!!!”为首之人下马便急声叫到。
华服公子咬着牙伸手指认:“是他,就是这个人将我拽翻在地,陈四给我抓了他!”
话音未落,紧随而至的几名护卫也纷纷亮刀。
福贵没接到掌印的命令,自然不会乱动,只是摆出迎战的姿势,来一个打一个,来一双打一双。
陈四见他不仅不束手就擒,手上招式还颇为凌厉,让他越发没有把握,当即大喝:“还敢抵抗?可知我们五爷是谁?!”
话音一落,地上华服公子也适时狂妄一笑。
身穿粗布袄子的高瘦青年果然停下动作,不过没等陈四再放狠话,青年身后冒出一张雪团儿似的小脸蛋,奶声奶气好奇问道:“谁鸭?”
青年立即侧身给小娃娃让出位置,并对身后戴着面具的男人弯身行礼:“扰到小公子,是属下无能。”
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到父崽身上,只见小娃娃长得虽然极为灵秀可人,但二人身上的衣着也仅比侍从好上一点,实在不似能与华服公子有相抗之力的,不少人都为三人捏了一把汗。
不等韩深摆手,崽子先学着亲爹往常那般挥了挥手,然后双眼亮晶晶夸道:“贵贵,你好厉害!”
韩深隔着面具微皱了皱眉,啧,小东西实在没什么见识。
崽子赏罚分明,夸完福贵,白嫩的小手指又分别指向一旁的枣红色大马和地上的断腿“五爷”,用软乎乎的小奶音给出评价:“马好,人坏,摔得对!”
华服公子正打量韩深,总觉得身形气度有些眼熟,神色稍显迟疑,听崽这么一说顿时怒火中烧:“你个小兔崽子!也敢编排本少爷?!”
话音未落,面具之后传出一声冷笑:“咱家以为是谁呢?原是将军府五公子。”
地上的断腿公子原本还在迟疑,闻言就是一哆嗦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韩深尚未出手,杀意便蔓延开来,遮了大半张脸的木头面具被一道无形的气劲轻而易举震碎,周围人俱是一惊,热闹的街市骤然便陷入死寂。
其中最为吃惊的还属崽子,毕竟木头面具就是擦着他的肉脸蛋裂开的。
谁能想到爹会突然变成炮仗,说炸就炸啊?
虽然一点没嘣到他吧,但也太猝不及防了,崽子被吓得一个扭身飞蹿,两下便踩上亲爹的肩膀,熟练爬到亲爹头顶。
韩深:“……”
崽子爬到头顶,视角刚好对上小木笼里的狐狸,想起正事立即薅着爹的耳朵,从坐头顶改为骑脖颈。
“爹爹~爹爹~小福腻小福腻!~”说完不等亲爹反应,捧着亲爹的脑瓜顶就是啵唧一口,小奶音变得越发甜腻,“谢谢爹爹给宝买小福腻~宝坠爱你啦~”
韩深暗自咽了十几口气,还是没忍住翻白眼似的瞪向头顶的小崽子,咬牙低吼:“谁答应你了!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