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淮康坐在客厅,鼻梁上架着老花镜,看新闻重播。
保姆端了一壶茶出来,池晚洗了手接过,轻轻放在茶几上。
茶碗太烫,她蜷了蜷烫红的指尖。
司淮康不爱用茶具,爱用老式的大茶碗,一碗能喝饱,他不讲究生活品质,衣食是小康水平,因为司老太爷留下的家训:严于律己,勤俭光荣。
无奈司夫人太讲究了,到底是娘家有资本,老宅原本挺陈旧,是她住不惯,老太爷下葬一个月后,里里外外豪装了一番,司淮康私下埋怨过她,事实上司夫人很收敛了,李氏家族在南方的祖宅,那才是顶奢气派。
司淮康盯着司墨承,“出风头了?”
“墨承和叶柏南抢压轴,他抢赢了。”司夫人挨着司淮康落座,“那条项链寓意好,祝贺新婚夫妇百年好合的。”
司淮康笑,“耿家去了吗?”
“耿家在政府主办的1号厅,没来2号厅,捐了3辆救护车。”司夫人亲手给司淮康削了一个苹果皮,“孙太太带头起哄,晚儿和耿家的公子还没见面呢。”
池晚搓弄着两只手。
“耿世清的背景没得挑,和晚儿年岁相仿,而且耿家是文化部门的,在文娱界和教育界的人脉广,孙辈长大了搞搞文艺,入行很容易。耿世清的大姐二姐经济实力强,十分宠弟弟,晚儿一辈子享不完的福。”
司淮康喝了一口茶,一锤定音的语气。
“晚儿,你表个态。”司夫人谨慎,不希望池晚嫁了瘸子,有风言风语揣测司家,要她一句顺心如意的话。
“耿世清在本市吗?”始终一言不发的司墨承忽然开口。
“不在本市,他在外地的医院做治疗,后天回来。”司淮康明白司墨承有异议,“你什么想法。”
“我见一见。”司墨承云淡风轻,又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。
“见一面倒是应当的。”司夫人说,“晚儿也见一见。”
司淮康眉头拧得紧,好半晌,否决了司墨承的提议,“你不必出面了,我和你母亲在老宅招待耿家。”
“那不行,男人最懂男人。”司墨承翘起腿,手臂懒懒地搭在沙发靠背的边缘,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,表面随和,内里的气势却更足了,“池晚也算司家的小姐,她选男人,我要把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