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一声。
小区的西门有一条小巷子，是池晚少女时期的秘密基地，她喂过流浪猫，藏过兔子窝，司夫人洁癖，讨厌掉毛的动物，她不敢带回家。
后来，她趁着司夫人不在，抱到阁楼养了。
司墨承撞见过她的秘密。
他也讨厌宠物，她哀求他不要捅破，提心吊胆了一星期，他果然保守了秘密。
再后来，那只三花猫发情，跳窗跑了。
池晚触动情肠，木讷的眼睛眨了眨，“你忍心我和耿世清订婚，是吗。”
男人仍旧平和寡淡，“木已成舟，没有挽回余地了。”
她眼圈一湿。
司墨承接过保姆递来的黄金发钗，是步步金莲的造型，轻轻插入池晚的发髻。
他咫尺之遥，又仿佛远隔千里。
“订婚仪式后的午宴，记得换礼服，戴那顶水晶冠。”他视线下垂，“今天应该洗头了吧。”
池晚万念俱灰。
举行了仪式，权富圈人尽皆知，无法转圜了。
司墨承拨弄着她鬓角的金流苏，手腕间是熟悉的香水味。
“晚儿小姐，快上车吧，耿家在徽园迎接您呢！”何姨扶着池晚，踏上红毯，“六个包厢，一桌八位客人，图吉利数嘛，夫人的意思是订婚从简，婚礼隆重，那时六十六桌，八十八桌都是有的！现在华夫人住院，司家大张旗鼓办喜事不妥，委屈您了。”
池晚一言不发往外走，司墨承接了秘书的电话，他回避到阳台，吩咐了几句，也走出宅子。
司淮康夫妇已经上车了，司墨承作为送亲的娘家哥哥，陪池晚坐第二辆车。
“墨承，世清改口的红包在你手上吗？”
司夫人找遍了，也没找到。
“在。”司墨承安顿好池晚，绕到另一侧车门，“一共两个，您和父亲一人一个，包了一万零一块。”
司夫人松口气，“你自己包了多少？”
他拉车门，“您别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