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秒後,
RichTao:我出卖了兄弟!
大狗:!!!天上掉钱了!请吃饭!
RichTao:Ok!
Bianchi优美的线条消失在夜幕中,陶家舶跟着平台上的导航脚下蹬的飞快。
1万英镑!
1万英镑!!!
陶家舶把雇主认定为华人,毕竟没有老外吃中国药。
还是中国人有钱啊!一小瓶藿香正气水+跑腿费竟然能在伦敦要上一万英镑的价格!
陶家舶心里热,深秋的夜里骑出汗。
有钱的华人雇主当然住在最高档的富人区,这里相对安全,陶家舶把自行车停好之後上了楼。楼下有专门的岗亭,一位高大的黑人从窗户里扫了他一眼,比了个手势放行。
电梯上升,清晰的倒映出陶家舶的脸庞,他在心里质疑富人区的治安管理有待提高。
一层一户,保持绝对的私密性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电梯数字5之後就是7了,怎麽没有6?
华人雇主就住在7楼,玄关的大理石泛着冷意。大门露出一条缝,陶家舶向内走,没有听到屋内的动静。
「晚上好,我是跑腿送货员,来送药。」,谨慎行事他说的是英文。
过了半晌,屋内传来一道声音,有点远,隐约可以分辨是中文的请进。
确实是同胞无疑了。
斜挎包背在身後,陶家舶白色的运动裤显得双腿笔直而修长,同色系的卫衣,一头青茬看上去不超过20岁的少年模样。
客厅大得吓人,空旷且昏暗,只有远处一个壁炉里散发出火烛声。
黑色的沙发上躺着一个赤足的男人,一条胳膊搭在额头,是很疲惫又不舒服的样子。
这位大概就是生病的雇主了,陶家舶站在原地没有擅自靠近。
「先生,您的跑腿订单,一瓶上安的藿香正气水」,他拿出一瓶药水放在右手边的木桌上。
对方没有说话,陶家舶想了想又说:「如果您非常不舒服,这个药恐怕也不能完全治好您」。
藿香正气水在中国虽有神药之说,但只是针对一些头疼脑热。陶家舶低头在手机上点击已送达,沙发上的男人终於动了。
他的发色并不是黑色,身上黑色的丝绸睡袍包裹着挺拔健硕的身体。远处的烛火呈现橙红色,对方向门口走来,身体周围像被一团炽热的雾气包围。
陶家舶看清了那双蓝眼睛,他动作很快,转身握住门把手。
裴淮年动作更快,他握住陶家舶的手,大门依旧紧闭。
「又是你!」,陶家舶咬牙切齿,「反派演员」休息了几天再次卷土重来。陶家舶只恨自己上了资本主义的当,为一万英镑折了腰。
陶家舶另一手握住裴淮年的胳膊想要推开他,掌心上是比自己体温高的肌肉。
他动作慢了半拍,被裴淮年抓住机会,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彻底带离门口。
陶家舶不肯坐下,他红着眼睛,僵硬地站在屋内像被诱拐的小姑娘。
跑腿,藿香正气水,更可气的是裴淮年怎麽知道他的药是上安牌的,他明明说自己只会说中文!
陶家舶细细一想更来气了,甩开裴淮年的胳膊。
「松开!」
裴淮年站在他身前,微微低头看着他,蓝眼睛里有火焰荡漾的光泽。他说:「抱歉,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你」。
裴淮年道歉的态度永远绅士,他也永远不会顺应陶家舶的想法。他做他想做的,你不高兴可以动手打人,他再真诚地道歉,并且下次再犯。
「戏弄我?裴淮年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,闲得是吗?」
陶家舶一路赶过来,嗓子乾涩的有点哑,音量不大,在500平的客厅丝毫没有威慑力。
裴淮年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腕,指尖勾了勾那块的皮肤,有一种亲昵,小心翼翼地力度。
他很认真地解释说:「上次吃了一瓶有好转,这几天处理事情没睡好。病情有些反覆」。
裴淮年的手放在他肩上,低声安抚着:「你的药这麽苦,我想陪你」。
伦敦两座顶级学府教育出来的精英,必修课是表演吧。
陶家舶油盐不进,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拿过药水伸到裴淮年面前,说:「喝吧,你现在就陪我」。
裴淮年:。。。
他似乎没有做戏,修长的手指抽出药瓶,许是黑色液体给尊贵的庄园主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,裴淮年打开盖子的动作非常缓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