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」,他嘴硬,被牵着的手腕却放松下来。
他生气不完全是因为金发男孩,是他戳中了陶家舶的痛楚,是陶家舶对自己感情无法掌控的脱离感。
生气是其次,更多的还是迷茫。
这些裴淮年根本不知道!
男人是天生的演员,尤其是弯的!
他气鼓鼓的,偏头看窗外。裴淮年伸手将他的肩膀揽过来,拧过下巴,然後把鼻尖凑近陶家舶耳後,说:「I'am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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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门陶家舶径直去了卫生间,裴淮年转身去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。
他端着杯子,安静地等候在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中。
陶家舶挂着毛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,是从任何角度捕捉,光影都分外精准的画面。如果用这世上最艳丽的色彩画下来,便可以挂在陶家舶去过的那间古堡里。
裴淮年淡蓝色的衬衫和眸间的颜色一致,头顶柔和的光线下,荡漾的水波一层层向陶家舶的心房拍打。
」我在等你,陶「。
裴淮年说着走过来,将手里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已,喂给陶家舶另一杯。
陶家舶腰间的浴袍没系紧,後腰就被滚烫的手掌握住。
两人目光交汇,陶家舶在裴淮年眼里看到了渴求,他不知道的自己亦如此。
三天不联系,并不是他们最长不联系的时间。
可这三天他们都过得并不轻松。
陶家舶刚刚洗过澡,浑身散发着暖和的水汽,麦色的皮肤被晕染成一段丝绸。他一手扶着裴淮年的肩膀,阻挡对方进一步的动作,往後退半步,将自己的视线与对方平齐,说:「你先去洗澡,我在客厅等你」。
裴淮年穿着与陶家舶同款的睡袍很快出现在客厅,唯一不同的是裴淮年的睡袍衣领上绣着一枚棕熊徽章。香槟色的睡袍与发色相近,给裴淮年俊朗的五官增添了一抹柔情和暖意。
陶家舶看了一眼裴淮年重新装满的酒杯说:「你背上的伤好了?」
裴淮年走过来,解开腰间的带子,背对着他坐下,微微侧头说:「你看看?我看不到」。
半褪下的睡袍後是一片白皙的皮肤,满眼里皆是男色,香味萦绕鼻腔。
陶家舶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对方今晚是不是沐浴液涂的太多了。替他拢好睡袍,陶家舶故作淡然地说:「没什麽问题」。
裴淮年重新转过来,缓缓喝了一口酒。
「陶,你在气什麽?」
陶家舶一怔,他说裴淮年不懂,可他问的时候,陶家舶却不知道如何说。或者说,他有些齿於将一切前因後果都告诉裴淮年。
说到底这段关系是自己同意的,没名分这件事也是自己坚持的。
「我不喜欢你过多干涉我」。
「如果你是指今晚,我已经解释过了」,裴淮年迎着陶家舶的目光,「我很想你,想提前见到你。使一些小手段,是不会被心爱的人批评的对吗?」
对方花言巧语,情话连成一串,说得有理有节。陶家舶胸口一闷,「不止今晚,还有你强迫我搬进来跟你同居这件事」。
还有金发少年的事。
陶家舶後背靠上沙发,微微仰头,眼神里有无奈,继续说:「我希望我的生活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改变」。
「你没有被改变,陶」,裴淮年很知道怎麽让自己的声音更好听,染过酒精的嗓音逐渐低沉。他靠近陶家舶,眼中带笑,尝试说服陶家舶:「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被你吸引」。
该死的英国佬,怎麽情话一套套的。
陶家舶换了一个姿势,跟他拉开距离,说:「你还有话没说」。
裴淮年点头,将陶家舶圈过来,鼻尖轻轻地在他肩窝里蹭蹭。柔软的唇贴上陶家舶的耳垂,他轻含一下,怀里的人果然发出一声哼。
「那杯酒你还没喝完」,他突然说着别的话题,陶家舶眼尾逐渐染红跟不上他的思维。
裴淮年低头嗅着他,气息滚烫地缠绕在陶家舶的耳廓。陶家舶的耳朵也很可爱,形状饱满,耳垂厚实,含在嘴里有着上佳的口感。要吻上的时候裴淮年顿了一下,他伸进陶家舶的後腰,亮出牙尖用力咬上耳垂。
这个位置从没有人碰过,陶家舶自己都没少碰。
一股超强的电流从脊背窜过,陶家舶僵硬地靠在沙发上,他不知道两人的位置什麽时候发生了变化。被热水熨烫的骨头缝里渗出细密的酥麻。
他闭着眼睛,一手轻搭着裴淮年的肩,在这股电流中不自觉地扬起脖子,侧过脸方便对方进一步征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