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隶主,努力,耻辱,这三个字在裴淮年脑袋里刮起一阵迅猛的飓风。
他一把握住陶家舶的肩膀,手指用力地泛白,指尖近乎掐进肉里。
棕色的头发像一团火,熊熊燃烧,眼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,他用力地定住陶家舶想要逃离的身体。
扣住他的後脑,让他不得不对上自己的眼睛。
然後一字一句地说:「只要你能听话,我不介意把你当作我的奴隶」。
「我的,奴隶」。
第35章嫁狗随狗
寒假过半,南肯辛顿一栋公寓楼下缓缓驶入辆高级轿车。
林苟推门下车,在车边伸了一个懒腰,头上翘起一撮呆毛。该死的英国佬,他就是故意的!不过2个小时的车程,至於5点就出发吗
他一定故意让我睡眠不足,变得又呆又笨,哼哼,林苟冷笑一声,再笨的中国人也比两位数加减法都算不清的英国佬聪明!
他提了提裤腰,没听见另一侧车门的动静。林苟蹙眉回头,这时他身侧的玻璃窗降下来,林苟俯下身,只见Brain少爷如上帝亲自雕琢的侧脸微微偏转。
林苟声音不耐烦:「坐着干嘛呢?英国人再怎麽坐定也成不了佛的」。
Brain优雅的抬手,慢条斯理用质感上乘的嗓音说:「你没有给我开车门」。
林苟:。。。。真他妈日了狗。
他绕到另一侧车门认命给少爷打开车门,原因无他,如果不顺着这个事儿逼,这个英国人是真他妈的不会下车!
「谢谢」,Brain下车拢了拢西装外套,矜贵地微微颔首,径直往别墅大门走去。
Shit!
林苟关上车门,没有跟着一同进去,他脚步一转去了车库。
Brain走了两步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,他觉得有点冷,那个中国人怎麽还没有跟上来给他挡风?
他扭过头,瞪圆眼睛大喊:「站住!你。。。不跟我回家?」
林苟长腿一跨,抬手扣上帅气拉风的萤光橙安全帽,单手扶着车头,丢给Brain一个【你在犬吠什麽】的眼神,没好气地说:「看不出来吗?我要出去」。
Brain瞪着林苟脚下那辆拉风又非常环保的。。。自行车,不可置信地问:「就骑你这辆破自行车?」
「我自己买的?你叫屁啊,又没花你的钱」。
「我的未婚夫骑这辆不到100英镑的自行车,你让别人怎麽说我?布雷奇家族还没破产呢!」Brain顾不上1月的寒风吹乱自己一丝不苟的金发,他一把握住自行车的把手不让林苟出去。
他皱眉说:「你要去找陶家舶?」
林苟听不得未婚夫三个字,他白了一眼Brain,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不屑,就差没有把你们这些贵族子弟都是一个鸟样儿的字写在脸上。
「陶陶好像被你朋友囚禁了,我得去救他」。
林苟一字一句地说的诚恳,抬手扫落Brain的胳膊,又被Brain一把握住自行车,他说:「你在想什麽?去救?别说把Todd从派屈克面前带走,你离庄园大门10公里的时候就会被抓住。你以为那里是什麽地方,派屈克又是什麽人?」
「不就是跟你们一样强人所难的混蛋!」,林苟脱口而出,虽然他刚说完就有点又後悔,Brain眼里的神色一瞬间熄灭了几分,林苟垂下眼睫,又继续说:「他是我的朋友,家里遇到事儿,人又没了消息,我就想过去看看」。
Brain抬手拂过头顶被吹乱的发丝,深邃的眼眶里石绿色的眼眸盯着林苟,冷冽的风刺激着眼眶。Brain快速眨了眨眼睛,带走某种不能在外流露的神情。
认真对林苟说:「我知道你想救Todd,但你不了解派屈克,先跟我回去」。说完他转身离开,林苟盯着Brain走进冷风的消瘦腰身,狠狠抓了一把黑发,一手拎着头盔从自行车胯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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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Brain,下午好」,裴淮年坐在玻璃花房,他依靠着柔软的抱枕是一个放松的姿势,目光锁定在几步之遥的陶家舶身上。
「我没时间参加,替我跟彼得主席说一声抱歉,Todd?他很好。他在做什麽?」,裴淮年一整个下午都陪着陶家舶在花房,但他想念的少年人不肯给他一个眼神。他背对着自己,手里不停摆弄着零件和图纸,沉浸在手工船的陶家舶好像恢复了些许生气。
「他在做手工」,裴淮年回答着,嘴边浮起微妙地笑,「你在代替谁问Todd的情况」。对面不知道说了什麽,裴淮年低头晃动着水晶杯里的威士忌,笑意逐渐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