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裴淮年。
从後面看,他的墨绿色睡衣将背肌曲线完美地衬托出来,臀部俊俏,肩线平直,顺延往上是修长的脖颈。。。
陶家舶非常清楚这些部位的手感如何,一小时前,他的手掌在这些地方流连忘返。
他不是没有猜过裴淮年当时的动机,无非是一次心软的施舍。而陶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和多馀家具的公寓里,专门为这6艘船打造出一面墙,就能知道这些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麽。
不论裴淮年的初衷是什麽原因,陶家舶心里都是感激的。
他将这份感谢说出来,心里松了口气,这时裴淮年的视线终於从墙上挪到陶家舶脸上。
他说:「Well,Tao,你带着我的礼物离开,就像我陪你一起回到中国。每次这样想起来,威士忌会变得非常顺滑」。
陶家舶:「嗯,还是要谢。。。什麽?什麽你的礼物?这是我的手工船!每一个零件都是我做的!」
感激?他感激个屁,原来裴淮年好心将这些船送还给自己,还是为了他那该死的,仍然没有改变的占有欲。
裴淮年将手里的毛巾扔在沙发上,独自坐下来,他双手摊在腿侧,背靠着黑色小羊皮沙发靠垫,浑身都带着松弛的惬意,说:「陶,你忘了,这些船被你卖掉以後是我买下来,然後转送给你」。
陶家舶:。。。万恶的资本主义,趁人病要人命。
用别人的辛苦付出给自己添嫁衣!
他这麽想着,凶巴巴地等着裴淮年。
裴淮年在陶家舶的房子里,自在的犹如主人一般,对他招手说:「过来」。
陶家舶也洗了澡,换了一身黑色的睡袍,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,坐下来的时候划开一片。
裴淮年眼眸的神色由浅转深,他探身将陶家舶拉过来,对方很警觉:「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」。
裴淮年用手指撩开左前的衣襟,让那片小图案彻底暴露在自己的眼中。
咆哮的棕熊被保护得很好,颜色丝毫不褪,他记得陶家舶离开之前这里被自己划伤了。他不知道陶家舶回国以後怎麽处理的,但看起来这麽多年,他把这印记保护得很好。
想到这里,庄园主很满意,俯身亲吻棕熊,单手扣住陶家舶的後腰。
陶家舶就知道这英国佬一直觊觎自己身上这个纹身,他咬牙切齿地往後躲,「你这麽喜欢自己纹一个啊,总亲我的干什麽?别亲了。。。你还敢咬?」
裴淮年起身,眷恋的最後看了一眼纹身,抬眼对陶家舶说:「这是你送我的礼物,我最喜欢的礼物」。
用你的血肉作为媒介,印刻着我的名字,在裴淮年心里,是最昂贵的礼物。
陶家舶怔怔地看着裴淮年眼里的深情,5年前的那个黎明,这个纹身,都是他们的禁地。陶家舶还没有准备好更细致的讨论,他转了话题,说:「竟会说一些花言巧语,照你这麽说,我没带走的东西,不都是送你的礼物?」
陶家舶是直接从庄园去的机场,他的私人物品都在伦敦的公寓里,除了这些手工船,其他的都是一些身外物,没什麽好惦记的,可裴淮年对此有别的意见。
他很严肃地说:「如你所说,其中一个礼物」,他指了指自己,再次表示所属权是他,「仍然流落在外」。
陶家舶:?
他在脑中快速过了一下自己那些破烂货,很快找到了答案。
「啊,你说那辆自行车?」
庄园主搭膝靠坐着,用严肃的目光作为压力射线,接收方张了张嘴,半晌才辩解一句,「那林苟。。。他穷不是嘛」。
留子回国前的任何东西对於另一个留子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!
即使是半瓶老乾妈。
黑户口穷人-大狗收到陶家舶的邮件,表示自己继承了他那辆Bianchi自行车时,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。
他起身,带走了Brain胸前的被子,Brain用胳膊挡住斜进来的一抹阳光,沙哑地质问:「才睡了三个小时,你干什麽去?」
林苟猛地俯下身,丝毫没有奋战了一整夜,3小时後才睡下的疲惫。相反他眼里带着精光,是一种终於心愿达成的满足。
他凑在Brain脸前面,冷硬地说:「借我几个人」。
林苟的车快到裴淮年在伦敦的公寓时,接到了终於清醒过来的Brain电话。
「Babe,你怎麽跑到派屈克的公寓去了,你借人究竟是要干嘛!我跟你说。。。。」
电话被不留情面地挂断,林苟下车,抖了抖立起来的风衣领,长腿一迈,身後跟着三辆车上下来的10名保镖,风驰电掣,电闪雷鸣,他本人俨然就在上海滩风云的拍摄现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