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断後,边迩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梦幻且不真实,直到同事有些烦躁的催促声响了起来,边迩骤然回神,回到操作台里,娴熟却机械的煮起了咖啡。
接下来一个小时陆陆续续都有订单,边迩没能看手机一眼。
忙碌结束後,边迩摸出放在柜台抽屉里手机,和连寂川的聊天记录,通话记录都货真价实的存在,不是凭空捏造的幻想。
连寂川喜欢的人是自己?
不不,可能周五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和自己一起吃晚饭呢?他以前不也经常和他一起吃午饭或者晚饭吗?
晚上九点过,咖啡厅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,抵达下班时间,边迩和同事们打扫完咖啡厅的卫生,换下工作服後,走出了餐厅。
咖啡厅的光线熄灭,璀璨精致的把玻璃房瞬间变得暗沉沉,不能吸引一点经过的行人的注意力了。边迩拿着自己容量很大的米白色帆布包,和同事刚走出咖啡厅,边迩就看见站在离咖啡厅门口不远的年轻男人,驼色大衣勾勒出他挺拔颀长的身躯,双手插在衣兜里,气质冷然出众,边迩目光和他撞上,连寂川的目光似乎温和了一些。
匆匆和同事们告别,边迩下意识的舔了舔唇,慢慢的走向了连寂川。
来到连寂川站立的石灰板屋檐下,两个人对视,一个字都没说,一个低头,一个仰着头,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会儿,边迩忽然全身开始发热,「你怎麽来了?」几个字的尾音很轻。
连寂川看着他:「想见你。」
连寂川声音像是火,瞬间把边迩点着了,他喉结不受控的上下滚动,又惊慌的挪开目光。
连寂川看了他一会儿,才说:「走吧,回学校了。」
边迩呼吸急促的嗯了一声,同手同脚的跟着连寂川往学校走去。
「边迩。」连寂川叫了边迩一声,又看了看他红的滴血的耳垂,问道,「星期五的假请好了吗?」
「请,请好了。」
「吃西餐可以吗?」
「……可以。」
两人气氛微妙的说话,说不清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流淌,边迩目光落在眼前的三米地上,眼睛里的景物很暗,但靠近香樟树下的路灯时,灰扑扑的柏油马路又会被照的很清楚,边迩一步一步往前走,走到了男生宿舍。
应该是连寂川分开的岔路口了,边迩停下脚步,仰起头,目光在连寂川脸上驻足一秒钟後,又飞速撤离,「我先走了。」
边迩觉得他现在的声音不好听,应该又干又紧。
却没有很快等连寂川的回答,边迩口乾舌燥的抬起头,对上连寂川看着自己的眼神,说不出里面有什麽东西,就觉得很热,仿佛天上陡然出现了九个太阳,或者太阳距离地球的距离骤然缩短了几万光年。
边迩要被他的视线给烤化了,融化了。
在这样的视线里,边迩避无可避的口舌乾燥,头晕目眩,眼神也不能从和连寂川的对视中抽离,因为已经融化了,坏掉在了他的身上。
蓦地,连寂川手指伸了出来,力道不算轻的按在了边迩的嘴唇上。
嘴唇上的温度不算低,可是连寂川太烫了,边迩无法自控的双腿发软,脊背酥麻。
连寂川的视线落在边迩的眼睛,边迩秀挺的鼻梁,边迩的嘴唇,边迩唇纹很淡,唇瓣丰厚适中,有着明显很适合接吻时吮吸的唇珠,昏黄的路灯下,泛着诱人的颜色。
手指加重力道在他嘴唇上的按揉,边迩水润的眼睛忐忑紧张的看着他,双手紧握,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麽,却没有一丁点应该是拒绝的反应。
两个校友从边迩背後走过,似乎投来了窥探的目光,连寂川手指不客气的往边迩嘴唇上按了按,倏然收回手,对边迩道:「你回去吧。」
边迩心慌意乱,然後应该发出了类似嗯的音节,他转过身,往宿舍里走去,或许是一直能感受到他落在身上的目光,边迩回宿舍的这一段路走得异常的缓慢和艰难。
周四中午和晚上,边迩还是和连寂川见了面,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了午餐和晚餐。
周五下午没课,边迩先去了宠物医院,看完了小猫後回到宿舍,洗了一个快一个小时的澡,走出卫生间的时候,皮都搓红了一层。
又洗头吹头发挑衣服,头发用洗发水洗了三遍,衣服站在学生宿舍里不宽敞的衣柜前纠结了半个小时,总觉得衣服好像太少了一点。
五点钟,收到连寂川的消息,边迩对着门口的落地镜最後整理了仪表,握着手机下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