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盯着他身影的费黎逐渐以一种放松的姿势窝进沙里,原来大少爷也学会做这些事了。虽然再次找到他那时,他的生活已经看起来挺不错了。但在那些毫无音讯的日子里,还是吃了很多苦头吧,毕竟人生前二十年从不知道家务为何物的小少爷。从他和卢谦良这样的人接触这么深,也可以佐证这点。
洗好餐具,Jade回头问他喝不喝咖啡。
“加奶和两勺糖,谢谢。”
看起来Jade想说点什么,但终究没说,默默将加好奶糖的咖啡端过来。费黎接了,继续窝在沙。
“费总这些年口味也变很多,喝咖啡也会加糖了。”
房间被咖啡豆的香味儿填满,费黎轻呷一口,舔了舔嘴唇:“其实一直喜欢甜咖啡。”他苦笑,“小时候太装了。”
Jade讥诮地:“这会儿倒是不装了。”
不仅不装了,反而坦诚得Jade有点不适。费黎昨晚又是剖白又是哭诉的,一夜过后竟好像都忘干净了,丝毫不觉得尴尬难堪,反倒云淡风轻,比他这个专业公关还游刃有余,真是脸皮厚到叫人吃惊。看他越是淡定,Jade就越心烦。
“在你面前没必要,我是什么人,你比谁都清楚。”费黎说着,无意识地朝脖子抓了抓,宽松的T恤领口露出肩上的牙印,已经有些红肿炎。
Jade险些被咖啡呛到。
他从抽屉里找了一支药膏扔给费黎。
费黎愣了半秒,视线斜到肩上才明白过来。他没有不识趣地叫Jade帮他,自己胡乱抹了抹,但仍是忍不住想要刺探:“你现在跟人睡觉都会咬脖子么?”
混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Jade冷声:“一般不会,只有费总这种一脸想让人凌虐的变态,才会忍不住。”
看费黎终于闭嘴,Jade才心平气和地喝了口咖啡,心想他也是活该,非要逼着给他一顿羞辱,才知道闭上嘴。
过了一会儿,费黎自言自语说了句:“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副模样。”
Jade:“……”
他真是受不了再跟这人说一句话,抓起遥控器,一连更换了十几个电视节目,随后停在新闻频道。
记者正在报道商行广场的游行示威活动。商会总部就在商行广场旁边,这波抗议是直接冲着总部去的。
记者称,由于最近商会要求进行整顿,公司关闭、工厂停产,给公司企业和个人商户带来巨大损失,要求商会给个说法,至少给个准确日期何时可以复工复产。
另一队游行的人则是普通市民自组织,由于警方大规模地设点检查,造成了生活诸多不便,甚至悲剧。
镜头转向人群,一人血泪控诉由于设点路障阻碍救护车通行,让他原本能够救回来的母亲因此错过抢救时机,失去了性命。
另外一队人更加义愤填膺,公司商铺被莫名其妙封锁,老板在亏本,员工没工作,让商会必须给这次的大检给个说法。
Jade在这队人里见着一个熟面孔。他暂停细看,还真是ste11a的老板廖兴。只见他气势汹汹,举着牌子,不断呼喊,像头怒的公牛。
费黎凑过去:“廖老板还亲自参与游行?”
“这有什么奇怪的。ste11a是他全部身家,总不能任由这种情况一直这样下去。”
“你和廖兴是怎么认识的?”
廖兴以前在西关区开了个酒吧,靠着Jade招揽客人,成为那条街上最火热的酒吧,因此赚了不少钱。同样是卖酒,Jade那时就建议他开个高端会所,大家都能赚更多钱。
钱是都想赚,但廖兴知道自己斤两,高端会所招揽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客人,他没有那把金刚钻,揽不下这种高端活儿。直到后来酒吧遇到点麻烦,通过Jade的关系顺利摆平,他才知道Jade背后有他所不知道的势力,这才有了经营ste11a的底气。
“我和廖兴怎么认识,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没什么关系,只是我想多了解你一些。”
Jade瞥他一眼,不欲多说,起身去洗杯子。
费黎跟上去,知道Jade不喜欢聊这些,便换了个话题:“这些事全是何承厚为了打击报复我搞出来的,商会那边看样子并没有授权,街上的警察和企业的封条,应该很快就会解除了。”
“那地下杀手对你的追杀呢?”
“这是何承厚对我的私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