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心里,廖兴不希望Jade和玩弄权术那帮人扯上关系,但也知道他没有能力干涉和阻止。果不其然,这才刚拿到Jade的捐款过了几天,费黎就跟富儿子订了婚。
这几天Jade都没有离开ste11a,每晚接待远负荷的客人,工作到快天亮,把自己喝到酩酊大醉,最后服务生把他拖回二楼的房间。
Jade酒量极好,也很知道节制,这么多年,不论是早年的小酒吧,还是ste11a,几乎没有看到他喝醉过。而这几天,他快把这一辈子的酒都醉完了。
作为朋友,廖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。
Jade知道廖兴猜到了内情,无所谓地:“这种事你在ste11a也不少见吧,用得着这么惊讶?做公关的谁不是甜言蜜语把客人口袋掏干净,立马转头寻找下一个。
“谁都知道爱情是最好的伪装,想要纵身入场的人,就该做好这样的准备。总不能你的人骗别人就是干得好,被人骗就受不了,廖老板?”
“你们不是那样的关系……”
“这样那样还不都一样,感情游戏谁用心谁就输,输了只能认。不过在一个人身上栽两次,我也该反省反省。”
“Jade……”
“别给我放假,工作挺好的。”Jade站起来,出门前,背对廖兴说,“拜托了,我不想一个人呆着。”
他又回到了卡座,回到了永远爱他的客人中间,继续纵情声色,在酒精和笑声中沉溺。
手机响了一下,来了新信息。又是新的号码,同样的匿名,也是同样的内容:“我不便上楼,今晚我也在楼下等你。”
Jade关了手机,甩到一旁,继续他的醉生梦死。
第9o章
要说被同一个人背叛两次,好笑的感觉实在是过了愤怒和伤心。
Jade回看自己那些帮忙和示好,像狗皮膏药一样倒贴不放,在费黎看来,应该比他此时眼里的自己再好笑十倍。
就像公关们在后台化妆时,聚在一起八卦自己钓上的“冤大头”,用轻蔑且刻薄的语言描绘那些人的愚蠢和轻信,然后爆阵阵笑声。
虽然他从未这样对待过他的客人,但不排除有那么几次也跟着一齐笑了,所以报应到他身上,也是理所应当。
他唯一不能接受的,也是他作为一个“冤大头”的愚蠢和轻信。别人只被一个人骗一次,他被一个人骗两次,只能说明他是双倍的轻信和愚蠢。认清这一点,他对自己感到厌恶。
这种令人作呕的自厌感,让他夜不能寐,一想起就胃部抽搐,只有酒精的刺激和麻痹,才能让他好一点。
这晚同样陪客到快天亮。廖兴特意找他表达自己的担心,为了让他放心,Jade没有喝到不省人事,有所克制地还保留了一丝清醒。所以服务生要来扶他回房间,他摆摆手让对方不用管。
他一路扶着桌椅和栏杆,上到二楼,再靠在墙上慢慢挪到自己的房间。弯腰输密码时,头晕脑胀输错了好几次。
他暴躁地压了几下门把手,门突然从里面打开,他身体一倾,稳稳落进一个怀抱。
不需要看到来人的脸,那熟悉的体温和味道已经足够让他应激。他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推开,却因为醉酒无力,对方纹丝未动,他自己反倒晃了两晃,平地摔跤。
“你不回别墅,也不下楼,我只能到你房间等你了。”费黎说着,把手伸向Jade。
Jade撇开他的手,抓着沙把自己挪了上去。
他瘫在沙上,酒精没有放大他的情绪,反而让他如同一潭死水,毫无波动。他目视前方,盯着某个虚空的点,平静地说:“你走吧,结束了。”
“我可以解释,我和季文泽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?”Jade打断他的话,“不是真的相爱,还是不是真的要结婚?”他突然一哂,“我什么都没有了,也再帮不上你的忙,没必要再来骗我,省点力气吧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,也从没打算从你这里获取什么。”
“对,你从未向我开口,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倒贴。”Jade忍不住自嘲,“没办法,做我们这行的,就是会变成这种廉价的婊子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费黎膝盖支在沙上,靠近Jade,握住他的肩,有些急切,“我和季文泽公布订婚只是为了选举,已经到最后了,八年的准备,很多人的心血付出就快要有个结果,我不能这种时候放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