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江骞今天兴致确实很高,终於有点年轻人的朝气,嗯……或者说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小泥球,看什麽都好玩。
孟绪初喜欢晒太阳,也喜欢身边人发自内心开心的模样。
他揉揉鼻尖,大概就像江骞说的,他真的很会谈恋爱吧。
他抬眸看了看江骞,江骞眼里始终含笑,只是跟他说着话,眼神总时不时瞟着他头顶那个弹来弹去的灯笼。
似乎他这个发箍真的闪耀,他现在就是一只行走的手电筒。
孟绪初咬了咬唇,再次感到一股难以压制的羞耻。
「你能别看了吗?」他忍不住说:「也别笑了。」
江骞顿了顿,低头瞅孟绪初,一看到他略显尴尬的表情嘴角就抽了抽,非但没收住,反而笑得埋到孟绪初肩头。
「还在害羞啊?」
孟绪初别过头。
江骞把他脸掰回来,带他穿梭在灯火汇聚的长廊里:「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?分散一下注意力,这样你不会一直注意自己多可爱了。」
孟绪初:「……」
他就没觉得自己可爱过。
他叹了口气:「什麽故事?」
「鬼故事。」江骞笑吟吟地凑近,用诱哄的语气:「流传多年的民间故事,据说很邪性,是真的。」
孟绪初眉梢一挑,做出个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江骞清了清嗓子:「以前有一个说法,讲的是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,如果有人从後面拍你的肩叫你,你一定不能只回头,要连带着上身一起转过去,不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,你知道为什麽吗?」
他讲得绘声绘色感情饱满,是在他的中文水平和普通话水平的限制下,最好的发挥,甚至一定程度上营造了悬疑的氛围。
孟绪初表情微妙地变了变,眼珠一转,没多说,反问道:「为什麽呢?」
「因为啊……」江骞卖了个关子,手在孟绪初两肩点了点,又摸摸他的头顶,轻声说:
「因为传说人的头顶和肩膀上各有三盏火,如果回头,肩上的就会灭掉一盏,白天就算了,但晚上阴气重,肩上的火灭了,就容易被鬼附身,或者被缠上。」
他轻轻揉着孟绪初的後脑:「所以宝宝,你以後一个人走夜路,要是有人叫你,千万不能扭头知道吗?是我也不可以,除非我陪你一起走——别怕,我肯定会陪你的。」
孟绪初嘴角溢出似笑非笑的弧度,点点头:「哦。」
江骞顿了顿,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表情,扬起眉:「你不害怕吗?这种是很生活化的恐怖。」
孟绪初的笑快要忍不住了,抬头看向江骞:「这故事孟阔跟你说的?」
他眼睛都弯了起来,眼尾微微笑着,满眼汇聚着夜晚的灯火,脸上是摇摇晃晃的灯牌流苏的影子。
江骞一顿,从孟绪初这种习以为常的熟稔表情中,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对劲。
——一种要翻车的不对劲。
「他……」江骞迟疑道:「不会是……」
孟绪初点了点头:「没错,孟阔还是从我这里听来的。」
江骞表情一呆。
孟绪初似乎觉得特别好笑地捂住嘴,慢慢悠悠往前走:「真的是好老的故事了啊。」
他说:「小时候孟阔太烦,总爱装神弄鬼吓我,我就拿这个骗他,他信了好多年啊。」
孟绪初双手插在衣兜,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摇头轻叹:「就是现在,你要是晚上从背後拍他肩膀,他都会整个身子一起转——」
正说着,肩膀就被人拍了拍。
孟绪初叹了口气,发现江骞今天格外幼稚,无奈地扭头。
下一秒下巴却被人捏住,江骞倾身在他嘴角用力亲了一口,震得嘴唇都发麻。
孟绪初恍然呆滞。
江骞又揽上他的肩,大大方方带他走出长廊,外面星火熠熠,湖泊连接着树梢,又延伸进深蓝的夜空。
江骞装模作样叹了口气:「叫你不信邪,这下好了,」他笑着看向孟绪初:「被鬼缠上了吧?」
作者有话要说:
小江牌艳鬼(搔首弄姿)(歪七扭八)(邪魅一笑):被我缠上了吧?看不迷死你
初初(冷漠):好幼稚
(明明你俩都是幼稚鬼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