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皮肤白皙细腻,裸在空气中的长颈丶锁骨丶直角肩,皆像用玉石雕刻出的一般,美得不大真实。
正和她谈话的叔父Paul,捋着长胡须,一脸笑容,慈祥得像尚未发福的圣诞老公公。
人面兽心,真是太会装了。
诺亚也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,上前客气地打招呼,又寻了个藉口,把方舟请到一旁无人的角落。
随着她一个转身,後背的白皙落入眼帘。
丝薄的布料空出一个似叶片般的椭圆,下端开得很深,几乎到了尾骨。
「Paul还挺和蔼的,不像是你口中所说的『做事没有底线』的人。」
诺亚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,未作辩驳。
面对生人,她落落大方;面对他,反倒有些局促。
她略显羞涩地笑笑,「这麽穿是不是太过暴露了?」
「好看。」
好看到他担心别人也会对她心生觊觎。
「不觉得轻浮麽?」
「真的好看。」
他的中文词汇好像有些匮乏。
「你的嘴倒挺甜。」她笑答,但眼神闪烁,看起来有些不安。
她似乎穿不惯细高跟,躲在他的影子里,一手撑着身後的墙,一手松了鞋边,舒展了下已经麻了的脚掌。
诺亚温声责备:「你个头本来就高,何必为难自己?」
方舟抬起头,像是看见了什麽,神情忽然一僵,身体一晃,站立不稳。
诺亚展臂去扶。手掌抚上了她光洁的背,所触之处一片细腻,微微有些烫手。
他正准备收回手,扭过头,却看见了走来的Oskar。
他望向方舟的眼神让诺亚心中警铃大作,一时顾不得礼节,贴近了她,手移转到她腰侧,将她搂入臂弯。
Oskar模样斯文,举手投足间的姿态文雅端庄。
他似乎不记得曾遇见过方舟,调侃道:「你就是那位诺亚每周末都要去见的神秘姑娘吧?」
方舟不动声色地从诺亚臂弯里挣脱,冲Oskar浅笑着说:「你可真会开玩笑,我们只是邻居。」
说着竟撇下了诺亚,跟着Oskar,走了。
餐桌上。
侍者立在身侧,做出要倒酒的姿态。
诺亚伸手挡住酒杯,「我不喝,谢谢。」
「你不喝酒?」身旁的方舟眼眸晶亮,微微含笑,像是在问:那上周醉倒在她沙发上的是谁家的狗?
诺亚解释道:「我对各类葡萄酒都过敏,对葡萄本身也过敏。」
这样规格的宴会,侍者们按规矩都会提前了解在座每位宾客的过敏源和喜好,不知今日怎会如此大意?
方舟并未察觉到诺亚的不安,依旧笑眼弯弯,「巧克力和葡萄都不能吃。请问你是狗吗?」
巧克力和葡萄,这两样普通的食物对於大多数狗子都有致命的风险。
诺亚也笑,「看来你有养狗的经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