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一串熟悉的号码,方舟不由地微微一笑,抬头对Leon说:「抱歉,我出去接个电话。」
通了,两个人都不吱声,像是在彼此较劲,看谁先开口。
沉默许久後,诺亚先败下阵来,「我这周末回不去了,想跟你说一声。」
「你周末上哪儿过随你呀,干嘛要跟我说?」
诺亚轻声叹息,「你怎麽不回我消息?」
「我没那麽闲哈,小老弟。」
方舟在主图外的石板路上来回踱步,一片半绿半黄的树叶飘落至脚下。她停下来,用脚尖来回拨弄叶片,觉得怪有趣的。
「你这周末打算去哪儿?」
方舟扬了扬眉,笑问:「你是我的什麽人呐?我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报备?」
「弟弟啊,不是你自己老喊我弟弟的麽?」
不过是玩笑着称呼他为「小老弟」,他怎麽就当真了呢?
方舟笑道:「我什麽时候白捡了这麽一个漂亮弟弟?那你叫声姐姐给我听听。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不情不愿地开了口:「姐~姐~」
他说德语和英语的时候都很硬气,说中文时却常常有种莫名的酥感。这两个字的尾音还被他拖得贼长,害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方舟告饶:「得了,别再这麽叫我。还有事吗?没事的话,我挂了哈。」
还没等那头吱声,她就无情地按下了挂断键。
第16章戒断慢慢来,不着急。
方舟收起手机,刚一转身,便看见了匆匆向她走来Leon,他手里拎着她的书包。
她第一次在他面上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慌张,忙问:「发生什麽事了?」
Leon将包递还给她,含糊地答:「Mia出了一点小状况。」
方舟拉住转身离开的Leon,「看你方才的样子,可不像是小状况。」
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,犹豫了下,还是如实答道:「Mia她用药过量,刚被送去了医院。」
方舟一惊,还未待她细问,就被Leon抓住了手腕,猛地朝前一拽。她踉跄了两步,跟上了他的步伐,飞快地走到路边。
他的车已停候在主图前的单行道上。
Leon拽着她上了后座,待坐定後也没有及时松手,而是将她的手大力摁在座椅上。
方舟吃痛,忍不住「嘶」了一声。
他却似乎没有察觉。
方舟挣扎了下,「疼……」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於柔和,转而命令道,「放手。」
Leon似乎才意识到了不妥,松了手,低声道:「抱歉,我刚走了神,没留意。」
方舟揉着留了一圈红印的手腕,斜眼看他。
这人的真实底色似乎并非疏离,而是狠戾。
方舟定了定神,又问:「Mia她是用了什麽药?」
「Mia先前是柏林一家现代舞团的舞蹈演员。今年年初的一场演出中,她从舞台的升降机上意外跌落,腰部和背部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严重损伤,无奈放弃了她的舞蹈生涯。
几轮手术过後,她对止疼药产生了严重依赖。这半年多,她断断续续进出过几次康复中心,却始终没能根治。」
见方舟面露忧色,Leon又安慰说:「她身边一直有人看着,应该问题不大。」
方舟本以为Mia是一位不学无术的富家小姐,没想到她竟曾是专业的舞者。看似欢脱的她,竟能忍受经年累月的枯燥舞蹈训练,能熬住漫长又痛苦的肉。体折磨。方舟不由地对她刮目相待。
待他们赶到医院,Mia已经洗过了胃,由她随从陪着,正在接受输液。
好在她手下人发现得及时,她的情况还不算严重。她看上去有些虚弱,可一看到方舟和Leon,仍旧摆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方舟忆起初见Mia时,她自嘲的话语。看来H这个姓氏确实不大吉利,他们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进医院。
方舟宽慰似地抚着她的手背,说:「等你出院了,要不要在我那儿住几天?我一个人住,怪寂寞的。」
换个全新的陌生环境,或许会对她有所帮助。
Mia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。眼前人没有怪罪,没有埋怨,也没有尴尬地询问她压根不想明说的缘由,只是温柔地邀请。
Mia翻过手掌,将她握住,点头应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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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方舟查了下诺亚所在城市的时间,头一回主动给他打去了电话。
又是沉默开场,也依旧是诺亚先熬不住,玩笑似地说:「难得能接到你的电话,明早得看看,太阳是不是从西面升起了。」
方舟并未理会他的玩笑,严肃地问:「你还在用A药吗?」
方才Leon已将Mia的情况告知了诺亚,他清楚她此刻在担心什麽,便老老实实地交代:「目前暂时用Es药替代,不过也只是偶尔用,再过段时间,应该就能彻底断了。我很听你的话,每周都有按时去看医生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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