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内，天香阁。
宋慈溪带着吟霜坐在窗边，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。
这时，木质的楼梯传来有人上行的脚步声，宋慈溪心脏微微一紧，还是转过头去。
秦煜怀此时，也刚好踏上最后一节阶梯。
四目相对。
宋慈溪因着秦煜怀苍白憔悴的脸色，怔愣一瞬。
而秦煜怀看着宋慈溪淡然如水的气质，也是一顿。
片刻后，秦煜怀率先开口：“初初，你变了。”
宋慈溪笑的温柔似水，眸色却冰冷：“是吗？可能是不做你的贵妃后，我确实开心了许多。”
秦煜怀并未因她的讽刺而动怒，他走到宋慈溪面前坐下，轻声道：“如此甚好。”
宋慈溪抿了抿唇，一语不发。
秦煜怀自顾自的倒了杯茶，看向一旁的吟霜：“我让于逢下去，你也让她暂时离开，可好？”
这是第一次，秦煜怀以‘我’自称。
宋慈溪看了他一眼，终究还是答应下来。
茶楼房间里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秦煜怀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，声音缓缓：“我做了个梦，梦到了今生未曾发生之事。”
宋慈溪整个人一震。
“梦中，我亲手让你陷入绝境，”秦煜怀抬起头来，眼中闪动着脆弱至极的期盼，“初初，那不是真的，是不是？”
长久的沉默，秦煜怀固执的看着宋慈溪，只是眼里的光几欲破灭。
就在他即将撑不住时，宋慈溪红唇轻启：“是真的。”
“你抱着沈芯竹离我远去，任我怎么喊都无动于衷，而那箭矢直直射入我胸口，痛不欲生。”
“秦煜怀，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，可我却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，可惜这一世，我唯一能改变的，是主动赴死。”